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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燃起了一團火,一團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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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扶著朱捕走出牢房,後邊跟著喜極而泣的周王妃和她的子女們,只有周王次子。那位誣告了父親,卻沒有獲得朱允炆封王的許諾,反而一起被關起來的二王子畏畏縮縮的走在最後面,父親獲救了,可以重新做回周王,可他卻不知道,今後自己該如何自處。
忽然,朱棣站住了,街上很多人都在望著同一個標的目的指指點點,他也不由自主地望去,緊接著周王朱捕也揚起了臉,眯著眼睛向遠處望去。
東南標的目的,火舌扶搖直上,上承烈日,濃煙滾滾中,熱浪夾雜著許多灰燼在火舌之上不竭翻滾。
皇宮,那是皇宮,是內宮的方位。
朱棣的心神隨著那升騰的烈焰也高漲起來,飛上雲宵,俯視八極,他知道,最後的障礙也消失了,從現在起,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方孝孺府中,假山石上,方孝孺扶著石山登高遠眺,望著帝宮起火的處所,老淚縱橫。
最後的時刻,他沒有守在皇帝身邊。從昨天燕王圍困京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府門,皇上沒有召見他,他也沒去見皇上,他沒臉再去了,雖朝臣們在朝堂上對他的彈劾痛罵他可以怒不成遏地辯駁,可他實際上卻是色厲而內茬,朝廷落得今日局面,他知道,自己難辭其咎。
正流著淚,一隊兵丁破門而入,家丁奴僕們慌忙逃開,方孝孺緩緩轉過身,見一個家丁正畏畏怯怯地指著他,然後,一位披甲將軍鬆開被揪住衣領的那個家丁,冷笑一聲,指著他道:“把這老賊,給我抓起來!”
都察院,吳有道大人遙望宮火起情形,捻鬚一嘆,對左右十幾位文臣道:“宮中火起,燕王殿下一定前去探望,我等……,前去拜見吧。”眾官員紛繁頷首,隨在吳有道身後,向皇宮走去。
皇部尚書茹常府上,茹尚書扶著梯子倚在房簷上,眺望著遠處那條火龍,輕輕嘆了。氣:“皇上若不去,這滿朝文武是殉舊主還是保新主,終是一件羞難皮的事。皇上最後,倒也剛烈了一回。龍馭上賓。免了滿朝臣子們的難處!”
他倒退著,一步步從梯子上下來,撣撣袍袖,自在叮嚀道:“備轎,去午門!”
通往皇宮的御道上,來了一支特殊的人馬,同已經在御道兩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燕軍普通士兵不合,這支人馬肩上都繫了一條披風,一條內紅外黑,隱繡飛龍的披風,策馬馳來,如雲揚空,顯得異常威武。
他們在錦衣衛都指揮使司門前停下了,燕軍士兵並未闖入各個衙門,他們只是在御道兩側佈下了崗哨,而各司衙門雖然都敞著大門,衙門內的官員胥吏、僕役侍衛,也都安份守己地待在裡面,顯現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口這是一種合作的姿態,他們已經等著被接收了。
衙衣衛衙門也不例外,大門敞開,只是本該守在兩頭石獅左右的帶刀侍衛,也與其他衙門的侍衛一樣,移到了大門內側,把外面的天下,都讓給了燕軍。
這支奇怪的步隊在衙門口兒一停下,站在門內的侍衛便有些驚慌,他們下意識地按住了刀,卻沒有勇氣拔出來,然後,他們就看到那些飛龍披風們蜂擁在最中間最前面的那個人,竟是他們的舊相識,楊旭楊百戶。
“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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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叫出來,聲音只在喉嚨裡咭噥了一圈,夏潯向他們笑了笑,他們繃緊的肌肉馬上松馳下來。他們其實不蠢,既然看到了夏潯,固然知道這批人到來的目的,不是要血冼錦衣衛。
王見王的大排場,不會影響他們這些蝦米。
“大人呢?”
夏潯站住腳步,向門口的侍衛親切地詢問,就好象他還是錦衣衛的一個百戶,只是像疇前一樣,到衙當值。
於是,那侍衛也很自然地應道:“回楊大人,羅大人正在後衙相候。”
夏潯點頷首,舉步走了進去。那一隊繫著飛龍披風的侍衛都按刀跟入,每過一道門口,都有兩名侍衛停下,加入警衛的行列。
後衙,那座月亮門兒,青磚漫地的平整路面上,野草青青,門戶和庭柱依舊是漆面盤剝斑斕一片,不過從那月亮門兒看進去,卻是草木茂盛,鳥雀歡鳴,自有一股勃勃生機。
夏潯輕輕舉起手,依舊跟在背後的一隊官兵立即站住腳步,夏潯拉住頜下繫著披風的絲帶輕輕一扯,披風便順肩滑落,未等披風落地,跟的最近的一個侍衛便一彎腰,把披風挽在了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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