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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張臉像被人摺紙般折了一下。
她的褲子上沾著幾片瓜子皮,我想幫她彈掉,但我站起身,走了出去。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真言2(14)
我向Q父親告辭,他說:“要知道你倆前後腳走,我就叫吉普車一趟送你倆了。”我:“總能搭上拖拉機的。”
路上無車,我走了十分鐘,見到前方走著的K。K也發覺了我,我倆一前一後地走著,到車站等車時也沒有搭話。半小時過去,公共汽車來了。
車裡坐著五六個帶鋸子斧頭的木匠,剛喝完酒的樣子,在興奮地聊著,其中有個女人,定是某木匠的老婆。她抱著小孩,坐在K的後座,和K共一個車窗。
K也許覺得煩悶,開窗透氣,不料窗玻璃向後滑去,正夾住小孩的手。小孩大哭,木匠們就急了,叫司機停車,把K揪到車下。
小孩的手指流著血,K慌了神,沒有反抗,被幾個木匠按到地上。小孩的父親情緒激動,從木匠袋裡抽出斧頭,非要剁了K的手。
我在車上冷汗淋漓,雖然我與人動過手,但都是一對一,未遇過群毆亂打,確實緊張。更糟糕的是,我似乎挺想讓斧子劈下去——這個邪惡的想法令我羞愧,但無論如何也沒法從椅子上站起。
幸好小孩父親被他一夥人攔住,這夥人嚷嚷道:“打他一頓算了。”接著,我看到K抱頭縮在地上,這夥人圍著踢他。
打了十幾分鍾,司機喊道:“你們還走不走?”木匠們就上車了,K趴在地上沒動。司機又喊:“把人家扔這,不是個事,你們抬他上來吧。”下去兩人,把K抬了上來。
K渾身是泥,司機不讓他坐座位。K坐在地上,鼻血滴了一串,司機叫道:“我的車還要呢!”K就把腿盤到身前,讓鼻血滴在褲子上。
一個木匠看不過去,說:“兄弟,你沒打過架吧?這樣不行,你得把頭揚起來。”這個木匠向有煙的木匠要了兩根過濾嘴香菸,把煙屁掰下,拆出裡面的海綿卷,遞給K,說:“塞鼻孔裡,能止血。”
K照著做了,問:“小孩的手沒斷吧?止血了麼?”小孩父親說:“你別考慮這麼多了,打你的時候,就給塗上‘立得粉’啦。我們做木匠活的,容易弄破手腳,隨身都帶著藥。你要不也來點?”
K擺手搖頭,堅決不要,後來木匠們還是給他塗了點。立得粉是農民自制藥,炮製好後要在土裡埋一個月。一個木匠說:“得了土氣,止血化淤更加靈驗。人跟瓜果蔬菜一樣,最早是從地裡長出來的,是人便有三分土性。考你個問題:如果在村頭喝水,誤吞了水蛭的幼籽,在肚子裡作起怪來,你說該怎麼辦?”
K窘住了,眾木匠大笑,最後小孩父親說:“用羊的熱血二升,和著豬油喝下去,就排出來了。”K:“原來這樣,長見識。”
小孩父親:“我再問你,羊血腥,豬油膩,連喝兩升,一般人哪受得了,怎麼辦?”K答不上來,小孩父親興奮地說:“其實有個不花錢的法子:用田裡的泥對上水,喝個一升也就排出來了!”
一路上,他們跟K講了許多鄉間生活的秘訣,我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K只是敷衍地“嗯”兩聲。
進城後,木匠們下車,擁成一團向前走,K跳下車追進他們中間。只見這團人,如花苞綻放,除了抱小孩的女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K回身看了我一眼,走上了人行橫道。
他的眼睛眯上了。
我看得清楚,他在每個木匠膝蓋踢了一腳,力度很輕。木匠們馬上就站了起來,但看著他過馬路,沒敢追。有人委屈地說:“聊了一路,還以為成了朋友。”
二十
Q的病沒有在三個月內好起來,辦理了退學手續。我在五月份考美校,上午考色彩靜物,下午考人物頭像。靜物是五個核桃、一個玉米、一個馬燈,我超水平發揮,尤其玉米粒畫得質感十足,堪稱得意,考試結束後,竟捨不得離開考場。
第五章 真言2(15)
中午,大部分考生都無心吃飯,坐在美校的操場曬太陽。我坐在跳遠的沙坑前,想到即便我考上美校,美校也沒有Q了,不由得悲從中來。
我跑出校門,見街邊有座報亭,掛著花花綠綠的一片雜誌,就去看了。其中《環球銀幕》以法國影星阿蘭德龍做封面,他面部精巧,神情冷峻,給我留下深刻印象。
下午的人像模特是個美校高班學生,他眉高唇薄,與阿蘭德龍有三分相像。我把他畫得和阿蘭德龍越來越像,監考老師在我畫板前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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