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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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帝君雖是詢問的語氣,字裡行間卻盡是壓迫之意。 蕭越澤面色未動,同上元帝君抱拳頷首後,以退為進道: “溪太醫終歸是女兒身,男女大防不得不遵,不如請貴妃娘娘又或是和碩公主進去瞧瞧,屆時再如實轉告給陛下,也不失為是一個萬全之策。” 蕭越澤拿了禮數綱常來做擋箭牌。 饒是上元帝君再想如何威逼利誘,對上慧嫻皇貴妃投來的眼神,他也只能斟酌著輕咳了一聲: “溪太醫畢竟未曾婚嫁,你這般想倒也沒錯,玉顏。” 上元帝君順勢又將目光轉向江玉顏,沉著聲音囑咐: “你代替朕和貴妃進去看看溪太醫究竟是怎麼回事,切記,出來後要一五一十地和朕說清楚狀況,你可是朕最疼愛和信任的女兒。” 話末的強調,更似是在威脅。 江玉顏斂眸,心頭的擔憂與緊張呼之欲出,卻不得不作出一派應對自如的模樣。 “兒臣謹遵父皇的旨意。” 天極子不動聲色地朝上元帝君左側挪動了幾步,在江玉顏恰好經過他身前時,隱藏在袖袍下的食指輕輕一彈。 一道烙著金光的靈印飛快地襲向江玉顏的耳根後,又迅速歸於湮滅和平靜。 江玉顏頂著身後數十道複雜的目光注視,登上最高層的臺階,而後僵硬著脊背叩響了殿門。 片刻後。 “是誰。” 沈落溪縹緲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 江玉顏深吸了一口氣,朗聲答道:“是我,溪太醫,我與父皇從小公爺口中聽聞你身體不適,所以前來探望,不知你現在可方便,能否讓我進去瞧瞧。” 沈落溪狀似猶豫了幾秒,一聲“請進”緩緩落下。 江玉顏最後用餘光掃了眼不遠處的上元帝君等人,緊了緊牙關,一鼓作氣推開了殿門。 只見在層層足以拖地的紗帳遮掩下,謝尚錦的全身佈滿各樣的導管,一邊是鮮紅的血液,一邊卻是泛著青黑的毒血。 江玉顏未料到會看到這樣的景象,她驚愕地捂緊嘴唇,再開口時,聲調已然顫得不成完整的音節: “這……這是怎麼回事?” 沈落溪正要回答,眸光驟然一凜,放輕腳步繞至江玉顏背後,烏黑的眼仁緊緊鎖向那看似尋常的某處。 “你的身上被人下了傳音符。” 當初慈念秋在教授她玄學之道時,曾經給過她一本無字天書,上面便記載有這傳音符。 只是那時的沈落溪尚未開啟靈智,即使苦練了整整半年,卻始終不得要法。 為先安撫江玉顏,沈落溪的指尖在她的手背間迅捷地寫道:“待會兒你看我眼色說話。” 江玉顏用力地點了點頭,只聽到沈落溪氣若游絲地接著她方才的問話道: “我昨夜打坐的時候不慎走火入魔罷了,不礙事的,歇息幾日就能好了,只是……” 話末,沈落溪有意地留下了鉤子。 江玉顏會意,順著她的未盡之意接著往下道: “只是什麼?溪太醫,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儘管同我說出來,我必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沈落溪的喘氣聲稍稍重了些,似乎是有些開始體力不支。 “我入的魔乃是心魔,是因我過度牽掛母親而導致的,要去除心魔,須得絕對的平心靜氣才好,接下來我會閉關五日,到時我會藏身於宮中的日月潭。” 日月潭的名字起的雖風雅清絕,可卻是真正的至陰至寒之地。 慈念秋曾同沈落溪提過:任何人到了日月潭中,即便是大羅金仙在世,所有的術法也會歸於虛無,無法施展半分。 “好,我明白了,你好生歇著,莫要再擅動真氣了。” 江玉顏視線不捨地留連在謝尚錦那張蒼白的面容之上,忍著心痛轉身出了殿門。 殿外,上元帝君等的有些不甚耐煩,見江玉顏走近,忙問道:“情況如何?可有什麼大礙?” 江玉顏看向上元帝君眼底翻湧著的深切惡意與那份期盼,心底的冷意更盛。 “回父皇的話,溪太醫沒什麼大礙,就是水土不服,身子吃不消罷了,女兒家的身子骨到底是要更羸弱些,無妨的。” 上元帝君聽到江玉顏的這番說辭,神色間多少染上了大失所望。 “國師,你怎麼看?” 今夜本就是天極子特意請他前來的,這內裡若真有什麼隱情,自然也是天極子看得最為分明才對。 天極子暗自琢磨著方才透過傳音符所聽到的一切。 那道傳音符隱秘不可追蹤,還是他耗費了數年才參透的玄機奧妙。 依著沈落溪的道行來看,她斷然不會知曉此符。 那便證明:她是當真走火入魔了? 思忖了片刻後,天極子緩聲道: “眼下正是三月裡,時氣反覆也是常有的事兒,溪太醫能夠平安無事自然是最好,陛下不過也是掛心著談判之事能夠如期推進罷了,咱們虛驚一場,儘可散去了。” 上元帝君聽罷,頗為遺憾地輕嘖了一聲。 要是沈落溪真出了什麼事兒,得了什麼重病,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去,也是極好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來,又在眨眼間悉數退去。 待蕭越澤推門而入時,謝尚錦全身的血已然更換完全。 沈落溪一邊兒縫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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