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巧雀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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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臨,將她的屍體扔去後山,再給南疆長老傳去密信,說是沈落溪因巧雀蓄意勾引蕭越澤而心生妒意,所以才將其殘忍殺害。” 蒼雲瑄看向死不瞑目的巧雀,語氣輕鬆,彷彿死在他面前的不過是一隻隨意可以丟棄的貓狗而已。 衛臨後背驀地一僵,卻不敢反駁,只能低頭應了聲“是”。 次日天矇矇亮,沈落溪因著一夜的噩夢纏綿而醒得極早。 即使連飲了兩杯泛冷的茶水,仍舊未能撫平心底那份莫名的煩躁。 “為何我總覺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一般……” 莫非是穆行那邊兒出了什麼變故? 思及此,沈落溪盤腿坐至軟榻之上,闔眸掐指。 然而。 卦象顯示,江明朗和祁遠騫仍被好好地關押在客棧當中,即使周平屢次想要藉機生事,都被穆行巧妙地給擋了回去。 沈落溪心念一轉,不由想到了同在駝山的蒼雲瑄,正想再以卦術來探尋一二時,她的精神頭忽地有些不濟。 “該死,原來明明能每日算兩次的,怎的現在算一次都這般的吃力……” 自藉著“沈落溪”的這具肉體重生之後,她便隱隱發覺自個兒的生命力彷彿在以極慢,而又不易察覺的速度消逝著。 從玄武秘境闖關成功後,這份異樣與無力感便越發得加重。 難道…… 沈落溪的神色漸漸爬上了一層凝重,垂眸看了眼她的掌心,其中的紋路似乎變得更多了些。 “再給我一些時間,起碼等到我把該做的事都做完,方才能不留遺憾地走。” 這時。 “篤篤”的叩門聲適時地響起。 沈落溪極快地斂去周身外洩的情緒,淡淡地開口道:“進來吧。” “皇后娘娘,主子邀您前去曲觴亭觀棋,他現下正與公西先生在對弈。”衛臨站在門口處,恭敬地向沈落溪頷首。 觀棋? 看來蒼雲瑄還真是不死心,竟還想著試探她與公西乘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淵源。 “知道了。” 就在衛臨作揖準備離去之時,女子清冷的聲音再度作響—— “從前的沈落溪已經死了,那些記憶和歲月通通都被埋葬進了皇陵,以後還請喚我一聲沈姑娘。” 沈落溪的語調並不算高,甚至沒有透出一分著意強調的意味。 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臣服。 半晌。 衛臨聲線晦澀地應道:“是,沈姑娘。” 當衛臨的身影點地躍上房簷,穿堂風拂過,一縷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兒順著湧向了沈落溪的鼻腔。 衛臨常年遊走在刀尖兒上,殺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空氣中的這縷血腥味卻顯出些新鮮的氣味,很明顯是在昨日才沾染上的。 沈落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表情猛然一變。 “不好!巧雀有危險!” 待沈落溪快步走近巧雀房中時,床榻整齊冰冷,在枕頭下塞著一封信。 “溪太醫,族中忽然出了些事,我須得先行趕回處理,來日若有緣,我們上元國再會。” 信的內容簡短,寥寥幾眼,沈落溪便抬起了眸。 “越澤,你看這信的字跡是不是有些古怪?” 尋常女子的字跡大多以清秀婉約為主。 而在她手心兒中的這封信裡,寫信之人每逢落筆,都會刻意地將筆畫放輕。 提筆時似乎因為某些下意識的習慣,不經意間顯出了幾分銳利剛毅。 “我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巧雀的字跡如何,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猜……這封信十有八九是偽造的。” 至於偽造之人是誰,無需蕭越澤明言,他與沈落溪也已然是心知肚明。 沈落溪沉默了一會兒,聲線染上了分明的冷意: “越澤,你趁著我待會兒去曲觴的時候,秘密地去趟後山,那裡常有野獸出沒,說不定蒼雲瑄就會將巧雀藏在那兒。” 蕭越澤瞭然,在離去之前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落溪,你萬事小心。” 沈落溪無聲地點了點頭,而後朝著和蕭越澤相反的方向徑直前去。 駝山深處,曲觴亭。 公西乘手執黑子,不緊不慢地落著棋局。 只見棋盤之上黑子越來越多,蒼雲瑄的白子漸漸顯出了頹勢。 “蒼公子,這盤棋再怎麼下,你都是必輸無疑,又何必這般浪費你我的時間。” 說話間,公西乘又吃了一顆蒼雲瑄的白子。 “公西先生,這常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若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就認輸了,咱們這麼幹等著落溪來,豈不是實在沒趣兒?” 蒼雲瑄渾不在意地從棋盒中又取出一顆棋子,尾音一揚,透著危險。 公西乘手下的動作不期然地一頓。 他竟不知道蒼雲瑄是何時去命人請的沈落溪。 此人的城府,當真是深不可測。 “蒼公子,其實我倒是想提醒你一句,有時候算計太過,反而傷身傷神,這人生難得糊塗二字。” 許是因著心神微亂的緣故,蒼雲瑄趁著公西乘神遊思索,反手超了他一顆黑子。 “公西先生,你瞧,那是不是落溪來了?” 蒼雲瑄如毒蛇般審視著公西乘的神色變化,在如願瞧見他眼底略過的那抹溫和之後,唇角的弧度加深。 他就知道,公西乘對沈落溪的感情不一般。 “蒼雲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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