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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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身子一僵，連推開宮女都忘了，片刻後才一巴掌打在了那宮女臉上。 “下賤的東西，你竟然敢汙衊我！” 宮女的臉瞬間便腫了起來，但她依舊伸手死死抱住了嬤嬤的腿，大聲哭喊道：“奴婢不像嬤嬤，即便出了事還有皇后娘娘護著。” “奴婢若是死了，必定是破草蓆裹了丟到亂葬崗去，嬤嬤，您就當救救奴婢，直接認了吧！” 嬤嬤臉色難看，對著抱住自己的宮女拳打腳踢，可那宮女就是不鬆手。 皇后也沉下了臉，讓身邊的宮女上前拉開她們。 “在皇上面前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嬤嬤和宮女被拉開，宮女卻還一直在哭喊，“嬤嬤，您就當救救奴婢，奴婢雖是賤命一條，卻也不想死啊！” “賤婢，你還要繼續汙衊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沈落溪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鬧劇，上前走到嬤嬤面前開口，“嬤嬤，值得嗎？” 嬤嬤被她突然這麼問，頓時便愣住了，“什麼意思？” “看著嬤嬤這樣，我實在是不忍心。”沈落溪輕嘆道：“嬤嬤忠心耿耿，到頭來真能如願嗎？怕不是要白白做了替死鬼，是命也沒了，銀子也沒了。” 嬤嬤沉默不語，下意識看到了皇后。 沈落溪順她的視線看去，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緊繃的身體，不敢表露出半分的慌張，生怕被沈落溪看穿。 “嬤嬤，現在認了，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否則到了刑部，你覺得自己可以承受住那些刑罰嗎？”沈落溪問。 嬤嬤依舊沉默不語。 “看來嬤嬤不願承認，那我只能換一種方法了。” 話音落下，沈落溪便拿出一瓶紫色的藥水往嬤嬤身上灑了不少。 “你在做什麼！” 嬤嬤神情慌張，急忙檢視自己有沒有受傷。 沈落溪笑笑，“嬤嬤別怕，這不是毒藥，不過嬤嬤可有聞到大蒜味？” “我又沒有吃蒜，怎……” 嬤嬤話還沒說完，便聞到大蒜的辛辣味越來越明顯。 她驚訝地看向沈落溪，隨即大聲道：“瑄王妃為何要在我身上灑蒜汁！” 沈落溪晃了晃手裡的瓶子，“這不是蒜汁，只是能驗出你碰過鶴頂紅的藥水而已。” 她轉身看向皇上，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皇上身邊的太監，“皇上，這是妾身調配的驗毒水，若是有人碰過鶴頂紅，身上便會有大蒜味。” “皇上可讓近侍太監聞一聞，這是不是蒜水。” 皇后垂下眼，不動聲色地向一旁挪了挪。 沈落溪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此時，皇上看了一眼那平平無奇的瓶子，示意太監把藥水灑在那宮女身上，果真散發出來大蒜味。 他不適地蹙起眉，“將她們兩個關進刑部，嚴加拷問！” 嬤嬤和宮女聞言，宮女立即跌坐在了地上，嬤嬤則看向了皇后，想要上前卻被攔了下來。 “皇后娘娘，奴婢……” “嬤嬤，你太讓本宮失望了。”皇后打斷她，眼底一片冷意，“平日裡本宮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本宮？” “若非御醫及時醫治，本宮早就一命嗚呼，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皇后紅了眼眶，對著她輕聲道：“你在本宮身邊十幾年，無論是吃的、用的都遠超旁人，就連你的一雙兒女的聘禮、嫁妝也是本宮替你添置的。” “不想竟養出了一個白眼狼，竟想置本宮於死地！” 嬤嬤被皇后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僅如此，還被用一雙兒女做要挾！ 她恨恨地看向沈落溪，咬牙切齒道：“毒害皇后娘娘，然後陷害你的人的確是我！” “憐王殿下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確實你害得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還被禁足王府！憐王殿下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沈落溪淡淡道：“所以你便要藉此除掉我？你就不怕失手殺了皇后娘娘？” 嬤嬤紅了眼眶，突然大笑道：“皇后娘娘若是死了，那便是命！” “可我沒想到我的計劃如此天衣無縫，你竟然能找到破綻！” 沈落溪不置可否。 “嬤嬤沒聽到這麼一句話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左右已經被發現了，要殺要剮，任憑皇上處置！” 嬤嬤雖是這麼說的，可身子還是控制不住抖成了篩糠。 沈落溪挑了一眉，轉身對皇上行禮，“請皇上決斷。” 皇上只看了嬤嬤一眼，視線便重新落在了她身上。 “拖下去，杖斃。” “毒害皇后，罪無可赦！” 御前侍衛立即走進來把嬤嬤帶走，臨走前她深深看了皇后一眼才苦笑著低下了頭。 皇后還在抹淚，聲音止不住顫抖道：“臣妾真沒想到嬤嬤是這樣的人，幸好瑄王妃看出來了，否則臣妾還不知道何時會死在那惡僕手裡。” 沈落溪靜靜看著皇后，目光別有深意。 “皇上，妾身已證明了清白，是否可以回府了？”她問。 皇上點點頭，“你受了不少委屈，早些回去歇息，朕讓人送你。” “多謝皇上。” 沈落溪沒有逗留，只是轉身時看了皇后一眼才大步走出御書房。 皇后用帕子擦去眼淚，可眼底卻不見悲傷，只有怨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