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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來了?如此糾纏不清,豈能使善惡的真義浮上水面?作好事的壞人和作壞事的好人,都是個例,那算不得善惡的大流。單論一時好壞,也只是流於表象,接觸不到實質。判斷一人是善還是惡,還是要看他行事的取意。若一個人心存正義,心存公理,那便是個好人。反之,若是你時時想著騙人錢財,拿人好處,就算偶爾做得一兩件好事,那又怎能說是一個好人?”
胡不為聽得老大沒趣。這死老頭每次總把騙錢之人說成壞人,一而再的撩撥胡不為的痛處,由不得騙子不咬牙。可是他又知道範老兒說這話也是無意之言。並非專門針對他胡某人。
“……心存公理正義的才是好人,沒有的就不是了?”胡不為在心裡嘀咕說。“我沒對誰起過壞心眼。難道不是個好人?”雖然以前迫於生計,不得不小小的施展一下騙人手段。可是胡不為從不曾興過害人之念。就算在騙錢時,也時時考慮到苦主的承受能力,不讓人破財到傷筋動骨……這樣善良的人,難道不是個好人?
“……其實好人跟壞人,跟好酒劣酒的差別一樣……”老酒鬼意猶未盡,還在大放厥詞,“一罈上好的花雕,就算兌過一點水,但酒的本質仍在。香味不改,醇厚不變,這就是酒中藏有天道真理,相反,一罈粗釀的破酒,淡得跟水一樣,喝下去又酸又澀,這又怎算是好酒?源頭上就不行,哪怕你往裡面摻雜一兩斤的極品女兒紅。照樣調不出香味來……”範同酉把自己說饞了,喉中酒蟲氾濫,忍不住咽口唾沫,伸手入懷摸出一瓶酒來。
“唉!公理正義……我心裡有麼?”胡不為沒再接話。在心中詢問自己。
顯然沒有。
“心裡沒有公理正義……還騙人錢財……照範老哥的說法,我不是個好人?”這個答案實在太讓人灰心了。胡不為有些懊惱,自己明明是個好人。可是讓範同酉這麼一說,自己已經確鑿無疑。當之無愧的成了個壞人。
偏偏老傢伙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騙子還反駁不得。
好人跟壞人的分別。真的就是這樣麼?胡不為迷茫了。他隱約覺得,範同酉的推論似乎還有模糊之處。好人與壞人,不應該這麼簡單劃分……可是該當怎麼分,他自己也不清楚。
天色漸漸暗了。身後,遠端天際上,灰藍的濃雲慢慢遮沒上來,夕陽已經只剩下小半片紅顏。再有小半個時辰,該入酉時了。
隱隱約約的聲息,在風裡若有若無。似乎有人在大喊哭叫。範同酉從嘴上拿下了酒瓶,秦蘇也抬起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
前方道上,有一群人。
胡不為眼睛尖,遠遠的就分辨出那是一群逃難的流民,衣衫襤褸的,也不知跋涉過多少山路水路才來到這裡。不知何故,這一群人立定在道路中間,竟然沒再走動。
馬匹漸奔漸近,那一群人的形貌變得清晰起來。
有人平躺,有人跪倒,有人四肢著地在爬動,還有人來回翻滾。他們在哭,淒厲的大哭。
對未知危險的警覺,讓胡不為的心在剎那間抽緊了。他忙不迭的急收韁繩,快速奔跑的馬匹被勒得人立起來,父子倆險些摔個倒栽蔥。
“怎……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胡不為結結巴巴的問,臉上已是蒼白一片。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多年來遇險,幾遭滅頂之災,讓他對這些奇怪的事情畏懼之極。
“不知道,我上前去看看,你們在這裡待著。”範同酉說,翻x下馬,一隻手伸到腰間,捏住了封魄瓶。
有人死去了。躺在地上再不動彈,有人還在掙扎,可是他們的舌頭再發不出絲毫聲音,徒勞的張著嘴,如同被拋落到塵土中的魚。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有著極度的驚恐和絕望。也許他們都沒想到,這樣的厄運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吧。
範同酉默不作聲看著,十餘個難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多數人新斃不久,少數幾個青壯也奄奄一息。是什麼事情讓他們同時遭遇不幸呢?這些人的身上都看不見傷口,道路上沒有血跡,顯然也不是跟人爭鬥被害。中毒?似乎不太可能,十幾個人,進食總有先後,若有中毒的徵兆,後面的人會發覺的,不會十幾個人毫無防備的全被毒倒。
左近沒感覺到妖氣,胡兄弟的釘子沒響。這也不是妖怪作的孽。
可能性一一被排除。剩下的最大嫌疑,便是瘟疫了。只有急性瘟疫才能如此突然的奪走眾多人的生命。可是,究竟是什麼瘟疫呢?山林中瘴氣可沒這麼大的威力。
“他們好像中了瘟疫……”範同酉向後面兩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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