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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發覺前溝與後壕之間的通道都快被她塞滿了。
戰火又持續了數個小時,直到午夜時分,一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或許是炮彈把天都砸了個洞,這雨下得格外猛烈,粗暴地打斷了雙方你死我活的廝殺。
對方的攻勢減弱了,像是大部分士兵都去避雨了一般,只留下一部分繼續開火給他們施壓。
在這場戰爭中,敵人總是處於一種隨心所欲又遊刃有餘的狀態,傲慢又惡劣,他們既可以因為打累了就隨便停下休整,又可以猝不及防發動攻勢,沒打幾個小時又能因為下雨而任意減弱火力。
摩爾特人無力主動挑起戰火,只能被動承受,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整個科耐城東部戰線的節奏是由他們一手掌控的。
這點他們很清楚。
巨大的實力差距下,即使他們遭遇再激烈的反抗,也根本用不著心急——
即便摩爾特人再頑強,國力所限,堅持一個月已經是極限,潰敗只在朝夕之間。
他們有的是耐心陪摩爾特人慢慢耗,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他們能拖敢拖,更拖得起,但垂死掙扎的摩爾特人只有被他們活生生拖到死的份。
暴雨傾盆,深更半夜,黑暗與寒冷漸漸蔓延開來,一如既往地折磨著士兵們。
他們沒有任何掩體,就這樣無計可施地淋著雨,只能在壕溝裡鵪鶉似的三三兩兩縮在一起取暖,任由自己被積水土坑裡泥濘的漿水弄髒,很潮很冷,溼寒透骨。
聞人意剛爬回前溝,忽然發現壕溝遠處有一點昏暗的燈光明明滅滅,很明顯往她這個方向來了。那人好不容易走到聞人意麵前,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要拽著她走:
“快跟我來,有長官受傷了!”
那人舉著手提燈在前面領著她,當他轉過頭來跟她說話的時候,聞人意看清了那人的臉:頗為熟悉,是那個在首都大學登記新兵的年輕男兵,名字叫羅伊。
聞人意心裡一沉:“是帕特里奇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羅伊嚴肅地搖搖頭,“帕特里奇長官又被派回首都徵兵了,這回受傷的是我們東部戰線現存的最高長官,情況很危險,後方醫療營還沒聯絡上,拜託你先緊急處理一下。”
她一聽這話,一刻也不想耽擱,反而走到前面拽住時不時磕絆一下的羅伊,“還有多遠?”
“四個站點左右。”
兩人穿越了長長的壕溝,終於在幾分鐘後到達了目的地——露天壕溝中唯一一個能勉強遮雨的簡陋小棚子。
聞人意一把掀開防水膜布走了進去,幫那位頭破血流多處骨折的長官做急救處理,然而等她剛好止住血、包紮固定好傷處和骨折端,後方戰地醫療營就來人了。
只有兩個人,抬著擔架,他們麻利地檢查了一下長官的傷勢,見處理得不錯便二話沒說將長官駕到擔架上準備抬走。
兩人走之前,聞人意忍不住叫住了他們:“我們前線還有非常多重傷員,可以多派人拿一些擔架過來幫助我們轉移傷員嗎?”
兩人一點沒猶豫,皺著眉拒絕:“後方戰地醫院已經完全裝不下人了,一大片的傷員躺在營地外邊醫都醫不過來。”
“我們知道醫療資源緊張,”聞人意心裡有些著急,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但醫療營是我們最後的保障,前線那麼多傷員你們都決定不管了嗎?”
其中一人忽然冷笑一聲,彷彿在嘲笑她的天真,他和聞人意針鋒相對道:“你這麼厲害,你醫得過來你去醫啊!又沒人攔著你。我們是不想救人才不救的嗎?”
剛說完他自己也意識到似乎說得太過,想到一個小姑娘在最前線頂著炮火拖人急救,用這種話刺她未免刻薄扎心了些,於是緩了緩語氣道:“……這是他們的命,也是我們摩爾特人的命。”
已然悲觀至極。
聞人意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她可以預見他們大多數人的結局,但內心很難認同,也不想接受。
可是沒有辦法。
兩人抬著擔架很離開了。
她有那麼一刻很想問,為什麼到了抬長官的時候又來得這麼快呢?這個問題問出來會顯得她很愚蠢,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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