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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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然花了5分鐘思考為什麼汪羽會變成這樣。

自從重生之後，她從來沒有細想過自己死後會發生什麼，但是試想一下，當自己和汪羽發生了那種爭吵，並且是在自己告知身體不適的前提下，汪羽還一意孤行出門，結果不知道多久之後回家一看，自己已經在床邊死得梆硬了。

咿——好恐怖片哦。

可能汪羽確實心靈上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從而對自己產生了非常濃厚的愧疚之情。

陳知然陷入了糾結。

唉、要不要和他說清楚呢？

“這一段，陳知然來讀一下。”

驟然被點名，陳知然從沉思中驚醒，齊琪非常上道地在書上使勁戳。

陳知然定定神，照著流暢的讀了出來。

鄭麗榮有點意外，但也沒有任何表揚：“坐下吧。”

英語的作業是一張卷子，這也是十六中的傳統，每科的任課老師都喜歡佈置卷子當作業，今天做一點，明天做一點，兩張卷子剛好做一週。分攤到每一科上還好，但加在一起作業量也夠可觀了。

而且這卷子也不是十六中老師自己出的，就是從外面買的教輔，這也暴露了十六中師資太弱的事實，連能多出幾張卷子的老師都沒有。

英語課下了就是中午放學，學校是有食堂的，味道一般般，勝在便宜。如果不想吃食堂，門口連著兩條小街都是小飯館，粉面炒飯鐵板燒雞湯飯，還有小攤賣炸串涼麵和煎餅，想吃什麼都有。

“中午吃什麼？”齊琪撩了撩頭髮，後頸處汗溼了一片。

陳知然之前改了髮型後就喜歡紮起來了，看著齊琪彷彿蓋了被子在頭上的頭髮，忍不住勸道：“你把頭髮弄弄吧，這天氣還要熱一段時間呢。”

齊琪遲疑了一會兒，確實太熱了：“我想想。”

少女啊，這土潮的髮型有什麼值得好留戀的。

陳知然還想再勸勸，餘光瞄到汪羽要走過來了，立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走！吃豌雜麵。”

“啊？好。”齊琪是個選擇障礙症，自己做不了決定，但對別人的決定不會有什麼意見，從善如流地跟著陳知然從教室後門溜了，結果在門口差點和陶雨澤撞上。

齊琪挑高眉毛：“你杵這兒做什麼？”

“我……”陶雨澤有點慌張地看向陳知然，半天講不出話來。

多少有點習慣他這種行為模式了，陳知然還挺開心他來找自己的：“剛好，走走走，一起吃午飯。我們要去重慶小面，還是你想吃其他的？”

陶雨澤趕快搖頭：“我都可以。”

汪羽的聲音插了進來：“我也可以。”

三人一起望向他，他偏過頭：“我也想去，一起？”

“好哇！”他對陳知然表現得太明顯了，齊琪土撥鼠尖叫，那頭陳知然已經拉著陶雨澤的手臂往下走了。

齊琪真的不太懂陳知然為什麼拒絕汪羽，反而和這個怎麼也讓人看不上眼的傢伙親近。

只能說自己的閨蜜確實是廟裡的菩薩吧。

汪羽眯了眯眼睛，轉頭問齊琪：“那人是誰？”

“陶雨澤。”齊琪想起汪羽應該不認識是誰，解釋了一下三人的相遇，“要我說，知然就是人太好啦，你別誤會哦。”

汪羽沉吟不語。

他覺得陶雨澤這名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四個人分了兩排一前一後去了麵館，裡面早就爆滿，得虧學生吃飯也快，站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一桌人走了。眾人趕忙去佔位坐下，老闆這才來問點菜。

汪羽拆開一次性筷子依次遞給其餘三人：“牛肉麵，知然是豌雜麵吧？多放辣椒。”

一聽他這麼熟稔的語氣陳知然就不知為何有些冒火：“不好意思，我最近上火，不放辣椒。”

其餘兩人動作都有一瞬間的遲疑，齊琪知道陳知然確實是喜歡吃辣的，但怎麼汪羽也知道？

齊琪點的重慶小面，只有陶雨澤一直仰頭望選單，下不了決定。

老闆不耐煩地催：“到底吃什麼。”

“這邊豌雜麵好吃，不然你選這個吧。”陳知然關心地詢問，“你沒來過嗎？”

“因為我總是一個人，特意出來也沒什麼意思，”陶雨澤不好意思地笑笑，似乎覺得這件事有點丟臉，“所以平時就在食堂吃了。”

知道他一個人是因為出車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