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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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8點了陳卓還沒回家，但因為他平時回來的時間也特別晚，即使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周葉純並沒有在意。

陳知然知道為什麼，也知道今晚肯定會鬧一場，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沉迷學習無法自拔。

10點多，周葉純在看電視，大門被砰地一聲開啟，陳卓陰沉著臉進來了。

他胸膛一起一伏，看什麼都不順眼，走到已經身體僵硬的周葉純身邊，忽然一巴掌扇了上去：“飯呢！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賺錢，你在傢什麼都不做？！”

周葉純捱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默默捂著臉。

她這種軟弱可欺的樣子只會讓人更有施暴欲，陳卓抬腳想踹，被斜地裡推了一把。

他定睛一看，陳知然擋在周葉純前面，沉臉看著自己。

往常他對親生閨女脾氣不錯，但今天實在是過得太憋屈了，指著陳知然就開罵：“你敢推老子！誰教你的！我看我平時是對你太好了，你和你媽一樣，就是欠收拾！”

“你在外拼死拼活幹什麼了你自己不清楚？回家裡對我們撒氣？”陳知然不顧周葉純使勁推自己，“我看你才是欠收拾，今天在派出所被收拾得還不夠？”

兩個大人一起愣住，周葉純疑惑地反問：“派出所？”

“你怎麼知道！”陳卓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下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陳知然的手臂，“你怎麼知道？！”

陳知然的手臂被他箍得生痛，臉上卻露出了挑釁的微笑：“因為是我報的警。”

陳卓的臉氣得發紅，肌肉不自然的抽搐，彷彿一個要爆發的火山。

“然然！”周葉純不知道陳知然為什麼報警，陳卓又做了什麼，但她對陳卓發火的氣息太熟悉了，知道陳卓是真正發火是多麼可怕。她不停地扒拉陳知然，都快要哭了：“快和你爸道歉！陳卓，她還是個小孩子，她就是好玩……”

心裡默默對周葉純道了個歉，陳知然繼續拱火：“我就是故意的！誰讓他和那個女人開房。活該啊！怎麼這麼快就放你出來了？”

“你這個小雜種！”陳卓怒吼一聲，掄起胳膊把陳知然扇倒在地上，“我他媽今天打死你！”

陳知然嘴角流血，迎著拳頭笑出聲來：“我是小雜種，你是什麼？老雜種吧？還想著生兒子，我看生了也不是你的種！”

陳卓一腳踢在她肩膀，力道之大，甚至讓她在地上滑出去了一段距離。

“然然你快別說了！”周葉純簡直覺得女兒是瘋了，她根本拉不住陳卓，“老陳，老陳！她是你女兒啊！你別打了。”

正在氣頭上，陳卓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抄起手邊的東西就往陳知然身上砸。

陳知然躲也沒躲，只是護著頭，背部傳來一陣劇痛，老式的木椅碎在她背上，有兩根尖銳的木刺劃破了面板，霎時鮮血淋漓。

“陳卓！”周葉純尖叫一聲，“你要打死她嗎！？”

她眼眶通紅，眼見陳卓對陳知拳腳交加，對陳卓的暴行從未反抗過的她撲上去一口咬在陳卓的手臂上。

陳卓大叫，把她甩開，她又不依不饒地撲了上去，像被刺激了的母獅一樣瘋狂地撓著陳卓的臉。

在應激之下她力氣一下大得連陳卓都搞不定，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瘋婆子！”

陳知然覺得自己應該外表夠慘了，順手從背後抹了一把血到臉上，蹌踉地爬起來衝去開門，用力大喊：“救命啊！”

她一路跑下樓一路喊救命，樓道里的門紛紛開啟，一見她這滿臉是血的樣子頓時都驚了。

胡奶奶就住在一樓，還在和老姐妹們納涼呢，看到一頭血的陳知然衝下來，蒲扇都掉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陳知然哭著撲了過去：“快救救我媽媽，我爸要把她打死了！”

她長相隨了周葉純，只是眉眼和陳卓一樣有些凌厲，但此時哭得梨花帶雨，看得這些婆婆嬸嬸都心疼：“別怕啊別怕，你慢點說。”

陳家家裡老打架大家是知道的，但清官難斷家務事，周葉純也從來不說什麼，別人自然不好去管。但是這次不一樣，“救命”已經叫到門口了，哪還能視若無睹，紛紛湧進陳家，拉住了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陳卓看到這麼多人有點蒙，很輕易地就被拉開了。陳知然衝了過去，和披頭散髮的周葉純抱頭痛哭，周葉純是真心害怕和難受，陳知然就純純的全是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