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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看這則徵婚啟示想到的不是鬼屋,而是羨慕其它學校的學生,我們同屆的學生當中似乎是師範學校的補助最高,有的本科生據說每月有七十現大洋,而當時我們學校的碩士研究生補助每月也只有九十元。現在很多學生大概已經不知道補助這回事了。
補助雖然漲了,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卻是一切能漲的東西中漲的最慢的。我們當時有一門“機械工程材料”課,課本是我們學校自己老師編的,哪個出版社出的已經記不清了。我九二年剛入學的時候,上屆的師兄們用的教材每冊售價四元二角,我九六年畢業之後,我下屆的師弟們也是用的同一本教材,連標點符號都沒改過,每冊售價二十四元二角。前後不過五年時間。
我那時候好像聽人談起過國外學生的事蹟,不知道說哪個國家的學生從來不在課本上亂畫,而且學完之後會把課本留給下一年級的學生。這個傳統也在我們理工大學流傳開來,但是加入了市場經濟的元素。每年快放暑假的時候,生活區道路兩旁總會出現很多小商小販,工商局一般不會來管的,擺攤的都是學生,賣的都是教材。我有不少教材就是花三到五元不等的價格從學長們手中買來的。但是我的學長們並沒有國外小孩那種不亂寫亂畫的毛病,運氣好的話你連筆記都不用記了。這些教材我大多已經轉售給下屆的學弟。
雖然想到了這種倒賣教材之類開源節流的方法,但畢竟生活水平下降是事實,我喝酒吃肉的日子越來越短,辟穀修行的日子越來越長了。這對我是一種激勵,孟子不曾經說過嗎?——“天降將大任於斯人也,必先使其辟穀”。正是在這種環境下,我的辟穀功夫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真不是吹的!
英雄也有無用武之地的時候,就在我為我的辟穀修行又達到一個新的境界而洋洋自得時,卻受到了一件小事的打擊,這件小事發生在大學四年級的一個黃昏。
那天大概下午五六點的時間,我照例拿著幾本書去機械館上自習,機械館離宿舍區比較遠,所以佔座的人也比較少,難得清靜。正當我剛走到機械館門前的空地上時,被一個髒兮兮的小叫花子攔住了。這個小叫花子從穿著上分不出男女,但我一看就知道是個小丫頭,因為我已經見過她N次了。
她攔住我還是那套說辭:“哥哥,我是從×;×;地方來找親戚的,沒想到親戚搬走了,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了,我餓,能不能借點錢讓我買點東西吃。”
我本來想對她說:“我老人家從上個星期到現在都沒吃飯了。”但是想了想還不能說這樣的話,畢竟是熟人了。我從大學一年級開始就看見她在學校裡亂轉,到現在也沒找到親戚,而且跟人要錢的話四年也沒變過,想當專業乞丐卻沒有一點敬業精神,不肯下苦功去鑽研乞討技巧。
雖然我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但是我這個人心軟,寧願自己餓著肚子也會掏出兜裡的錢幫別人的。我從大學一年級開始每次見到她都會給錢,但是每次都給的不多——人民幣一元,不要笑我小氣。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小姑娘都快長大了,物價也漲了,再給一塊錢連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給太多我也受不了。
我看著小姑娘渴望的眼睛,不知為什麼突然生出一種憐憫的情緒,又想到了傳銷課堂上“上線導師”經常講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那句名言,於是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用一種關懷的語氣對她說:“丫頭,這麼多年了也真難為你,不如這樣,我教你辟穀神功,以後你就不用捱餓了!”
話音未落,腦袋上就捱了一記打狗悶棍,打的我眼前金星亂冒,待金星散去之後,小姑娘已經走遠了,一邊走還一邊唱:“我不是黃蓉,我不學神功——”
這首歌曲後來經專業人士適當改編,傳唱大江南北。而每當我聽見有人唱這首歌的時候,總是感覺到很鬱悶,心裡有一種挫折感,在當時我的辟穀信念也開始發生了動搖。後來我成了股市評論家,每當我向別人傳授或者別人向我灌輸各種各樣的所謂投資理念的時候,我都會想到曾經的這一段經歷。
(九)英雄無奈
上文提到補助漲了,教材的價格也漲了,但是漲的最快的你恐怕沒有見過,是學費。我剛入學的時候九一級的學長每年學費130元,國家統招嘛,象徵性的;等到我們九二級入學的時候,每年學費350元,也不算多;下一屆九三級入學的時候,他們每年學費700元,相比之下讀大學的開支還是佔小頭;九四級的學費每年1300元,還是承受的起;九五級的學費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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