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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善靜靜道。
為什麼告訴她這些?為什麼帶她看他的所有?
為什麼答應放她走,卻又牽手親吻,似有似無的情意?
似乎執意要擾亂她的心,他看她一眼,卻偏偏沉默不語。令她猜不透、看不清。
慕善緩緩道:“陳北堯,你外公說過——雖然又冷漠又固執,但你的心地其實比誰都善良。懲罰罪犯的正當途徑,可能難走一些,但為什麼不嘗試?現在你殺死的不光是丁默言和曼殊,你回不了頭。”
陳北堯笑了笑:“這個世道……我沒有辦法。”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丁珩的事,你不用再為難。我已經收到訊息,他舅舅神通廣大,連省裡的專案組都能打點好——找了個人給他頂罪、他也有了新的時間證人。”
慕善心中複雜難言,卻聽他自嘲般輕笑道:“你可以繼續堅持你的原則……你不必打折。”
慕善離開露臺後,陳北堯一個人站在原地。
周亞澤和李誠,從陰暗的樓梯走上來。周亞澤頗有興趣的問:“她說的,你還殺了誰?”
陳北堯淡淡道:“她心中的陳北堯。”
周亞澤愣住,李誠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誠忽然問:“北堯,你說的是真的?你是江老大的私生子?”
陳北堯抬頭看了看漫天星河,輕聲反問:“重要嗎?”
周亞澤咧嘴一笑,李誠微微一愣。
陳北堯輕描淡寫的道:“重要的是,我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9、兩個追求
正是盛夏的夜晚,落日的餘暉將天空染得通紅明亮。小區裡,粉嫩可愛的孩子們追逐嬉鬧,連帶著令慕善略微疲憊的身心,也變得平靜愉快。
她租住的一居室在十八層。沿著光潔的大理石走廊走到盡頭,掏出鑰匙開啟深褐色防盜門,家的氣息撲鼻而來。
她把包掛在衣帽架上,換了拖鞋,赤足走向客廳。
薄薄的日光灑在種滿綠植的陽臺上,淺綠色窗簾下的躺椅上,一個男人一動不動靠著,雙眼輕闔,呼吸平穩。
西裝還整整齊齊穿在身上,修長大手搭著躺椅扶手。容顏俊朗如昔,但略顯削瘦的下巴和微黑的眼眶,依然洩露這段日子以來,他的操勞和憔悴。
慕善微微一怔,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站著,不想驚動。她將沙發上的薄毯拿起,輕輕覆蓋在他身上。然後躡手躡腳進了臥室,換了身家居服出來,進了廚房。
丁珩睜眼,看到的是漫天燦爛的星光。花草的清香撲鼻而來,令他依然有身陷夢境的恍惚和鬆弛。
飯菜的香味,同時飄過。這氣味令他飢腸轆轆。他睡了多久?
他一轉頭,就看到慕善手臂抱著雙腿,蜷在桔紅色布藝沙發裡,長髮素顏,皓腕輕盈。
與他見過的精明幹練不同,她套著件大大的T恤、亞麻短褲,一看就是很舒服的面料。丁珩覺得,這種舒服的感覺,幾乎遍佈房子裡每一處——她掛在牆上的隨手塗鴉,她栽種的花草,她從舊貨市場買來的躺椅沙發……都不昂貴,卻處處透著主人的閒散自得。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他今天才允許自己偶爾放縱放鬆,來到這裡。
見他醒來,慕善把電視遙控器一丟,站起來:“吃飯沒?。”
廚房的桌子上擺放簡單的三菜一湯。丁珩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吃過這樣家常的飯菜,舒服得讓胃都變得慵懶。等他吃完第二碗飯,一抬頭,看到慕善有些好笑的望著自己。
“三天沒吃?”她玩笑質疑。
丁珩微微一笑。
事實上,他中午才從霖市最好的飯店離開,一頓飯也許吃掉慕善一個小專案。只是昔日稱兄道弟的銀行行長,今天卻開始在他面前拿官腔。雖然他當時神色如常,但終究有些火氣。
離開後開車在市裡轉了一圈,他竟然又神差鬼使,來到慕善的家裡。
“誰讓我現在落魄?”他雙眸含笑望著她。
慕善盛了碗湯放在他面前:“你落魄?那我就是潦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自己說的。”
丁珩失笑,這話的確是他說的。
五天前,他被保釋。同時拿到的,還有舅舅弄來的、慕善的供詞。按照她的說法,她被人打暈,然後關在一個陌生地點數天,最後才放了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無所知。因此也無法證明丁珩的清白。
他第一時間就去找慕善,在她家樓下等著。
可當他看到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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