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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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整個大廳安靜下來。

時空通道真實存在這件事，顯而易見的令眾人心緒起伏。

片刻後。

史蒂夫迅速調整好心態，開口說：“託尼，伊娃確實是來自十年後嗎？畢竟誰也不知道通道後面連線哪裡。”

眾人沉默的這點時間，託尼早就吃完漢堡，這會兒脖子往後仰，整個人懶洋洋的。

“我已經分析過了，透過計算時間、空間與緯度的節點……”他張嘴說了一大堆大家聽不懂的話，無視眾人臉色說了個爽後，平靜下了結論：“總之，伊娃有70%的機率來自十年後。”

沉默一陣。

娜塔莎冷靜分析：“十年後可能出了什麼狀況，你或許不存在了？不然說不通你為什麼要把女兒送回十年前。”

“我想過這個可能。”託尼神色淡定，誰也發現不了他心裡的焦躁不安。

十年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任何線索，發現不了端倪，也就無從查起。

氣氛凝固。

鷹眼受不了，用開玩笑般的語氣試圖暖場：“嘿各位，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知道十年後可能會出事不是挺好的？只要我們找出所有危險因素並努力消除，不就是在改變未來麼？”

史蒂夫點頭贊同，一字一句堅定道：“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娜塔莎看向託尼，“這件事我得跟神盾局彙報。”

“隨便。”他翻了個白眼。

娜塔莎笑笑，起身準備工作去。

“弗瑞知道這件事後也許會開會。”鷹眼跟著起身。

史蒂夫想了想，決定一起去。

轉眼間又只剩託尼，他望著天花板放空，明亮的焦糖色眼睛似乎有什麼情緒在浮浮沉沉。

過了一會兒，他垂下眼，強迫自己暫時先放下十年後這件事。

得想想晚上做什麼給女兒吃。

託尼打起精神，躺在沙發上，認真觀看輔食影片。

沒多久，他睡著了。

兩個小時後。

房間裡只有壁燈灑下淡淡暖光，床上的奶糰子突然睜開眼，慢吞吞打了個哈欠，翻身坐起來。

靜悄悄的，除了床上這一小片區域，其他地方光線稍顯暗淡。

管家及時發現奶娃娃醒了，溫聲道：“您醒了，小小姐，sir在外面睡著了。”

床上有玩具，伊娃乖乖拿著玩具玩，醒來發現只有自己也不哭不鬧，安安靜靜自己找事情做。

管家無聲陪伴。

窗外陽光逐漸收斂，黃昏即將來臨。

伊娃終於玩膩了玩具，在床上爬了幾圈，開始試圖下床。

她爬到床邊，小手拽緊床單，小腳丫努力往地上伸去。

不管她怎麼伸，腳尖一直碰不到地。

房間光線暗，伊娃使勁回頭往地上看，實在看不清有多高，便拽著床單，一點點挪啊挪。

還真被她安全挪下去了。

管家默默鬆了口氣。

挪下來挺費勁的，伊娃撐在床墊邊上喘氣，小身子搖晃著站穩，等好些了，她轉身跌跌撞撞走到門口。

老父親沒關門，留了一道縫，就怕聽不見房間的動靜。

伊娃用力開啟門，走廊上的光爭先恐後湧進來。

管家：“小小姐，開門之後穿過走廊拐個彎就能看見sir了。”

整層樓安靜得近乎死寂。

伊娃踩著地毯，直直走出走廊，從拐角處探出小腦袋。

休息區同樣安靜。

託尼躺著的那張沙發背對拐角，只能看見懸空的腳。

伊娃鎖定目標，慢慢走過去。

老父親睡得熟，一隻手搭在額頭，一隻手垂下來，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

他即使睡著也緊緊蹙眉，彷彿在夢裡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無法掙脫，只能沉淪。

落地窗外，彩霞鋪滿天空，橙紅色的霞光深深淺淺湧動著。

伊娃踮起腳，湊過去看爸爸睡著的樣子，接著拽緊爸爸的衣服，爬上去，趴在爸爸胸前，張開小手抱住爸爸脖子，小臉貼緊。

小小的一團就這麼蜷縮在爸爸懷裡。

託尼感覺這一覺睡得很沉，胸口像是壓了什麼東西，不太重，但是相當有存在感，讓他掙扎著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