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宗門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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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叫方則的吧？他是什麼來頭，說來聽聽。”

湘纓雲淡風輕地喝了一口茶，只有沈波風面色難看得很：“方則護法怎麼會是....可有憑據？”

“我也沒想到，方護法雖然只來了十幾年，但向來勤勤懇懇，雖然身上確有十分微弱的魔氣，但他說是以前受魔物所傷，殘留的遺穢纏身。”湘陽無奈地搖頭。

“唉，看來我們是被騙了。”

湘纓瞪了他一眼：“若你細細探查，也不會分不清魔修和他藉口的區別，還真是指望不上。”

掌門在面前捱了罵，沈波風面上不顯，但心裡十分大逆不道地贊同了，也嚴肅了看了湘陽一眼。

“此事若為真，那恐怕對方所謀甚大，我們要不要...”

沈波風話音未落，湘纓已冷笑著斷然：“我要是猜得不錯，這人是在十七年前來的，說不是紫陽老祖那個匹夫乾的，我第一個不信。”

“十七年前？”他臉色急速變了，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人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可是紫陽老祖是圖什麼呢？百門之盟乃他紫陽宮鼎力促成，後來一前一後被這兩兄妹斷臂削足受了重創，便再無人聽過紫陽老祖有什麼示下調遣，避居人前靜修閉關去了。

謝長羨十七年前才被湘陽挪出陣中開始成長，紫陽老祖又為何對他有如此特別的關注？甚至大費周章地塞了一個細作進來。

難道就因為天生劍心？

湘纓笑了兩聲：“他活了這麼多年，修為恐怕再無寸進，天人亦有五衰，何況三災八難，他不知已經受了多少次，仙途渺渺無窮盡，這老賊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恐怕是活不了多少年了。”

提起如今修真界最道高權重的人，湘纓不僅不敬，甚至於輕蔑之色都要滿出來了。

湘陽聽了，眉間轉瞬緊蹙又鬆開：“你是說，他覺得自己飛昇之望，在於長羨？”

“他活得太久了，就是活得太久，所以腦子老得糊塗了，貪生怕死，倒也不稀奇，畢竟若是任何一個人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看任何人都如同螻蟻般，如此過了千年威風日子，只會比常人更加的怕死，甚至怕到想要不計代價地延長這份權力，相信一些歪門邪道能續命的玩意兒。”

湘纓斜坐在椅子上，臉朝一旁歪著支在手上，嘲諷著閒談這說出去必然要引起無盡風波的話：“別以為修為高活得久，他就配一手遮天了？還要對天下人生殺予奪，你以為當年他為何如此熱衷要把我和湘陽處之而後快？他只是害怕，怕我們有一天會行逆‘天’之舉，將他的美夢打碎。”

“...所以當年，銷骨令是他下的吧。”湘陽心平氣和地端著茶碗說：“我一直聽說有這樣的訊息，銷骨令一出，人人得而誅之，必要將她立即挫骨揚灰，打得魂飛魄散，但卻也有密令，得手之後，立刻刨靈臺紫府取神魂送往紫陽宮。”

沈波風立即看了湘纓一眼，當日銷骨令下後眾多門派傾巢而出，鋪天蓋地的腥風血雨，誰未曾聽聞？可是到底也沒有一個人能得手，難怪如今紫陽老祖又似乎盯上了長羨。

說來諷刺，紫陽宮之類百門之盟向來自詡正道仙門，當年討伐他們的時候滿嘴裡攻訐太聽上下都是心術不正的叛逆魔道，如今又要用邪法延長壽數，又勾結魔修安插進太聽為細作間諜，也是令人好笑。

紫陽老祖的確品行低劣卑鄙，但沈波風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太聽宗居然真的潛伏進了一個細作，足足十七年，同僚相稱，無一人發覺？！

他二話不說，站起來對著湘陽長作揖，面色整肅：“是我治理不嚴，錯漏細作，責無旁貸，請掌門罰我，否則不足以正視聽。”

湘陽即刻便把人扶住了：“算啦，連我也沒有發覺，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

“....再如何替我分辨，也是我治理門派上下，卻遺漏了一個心懷不軌的奸細，十七年不曾發覺，掌門如今重掌宗門，若不罰我，何以立身，令全宗門以我為鑑啊？”

沈波風苦口婆心，湘纓看得長嘆了一口氣：“我是真沒見過主動要當儆猴的那隻雞的，就算要讓滿門上下都記得這個教訓，也犯不著把自己搭進去。”

湘陽也說：“讓這奸細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得該有的下場，總比非讓我我罰你來的好。”

他非常不贊同沈波風的行事，但還是笑著拍了拍他：“我難道不知弋陽的心意？不過再怎麼說，你多年勞心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