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起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九章 痛恨,暴君的天價棄後,慕起起,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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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坐在床榻的被褥上,蜷縮在最裡的一角,安安靜靜,眼睛無焦距地望著外面,卻對他的到來絲毫不察。
她看上去很瘦很瘦,身子單薄如紙,彷彿一陣清風便能將她吹散。臉色憔悴蒼白,毫無血色,以往可愛的嬰兒肥不復存在,整張臉瘦削得一張巴掌都能將其覆蓋。
那雙眼眸……再也看不見往昔飛揚的神采,再也看不見往昔的自信滿滿,再也看不見如盛滿了星辰的璀璨,而只剩下黯淡,無神,空洞。
她就這樣蜷縮在一隅,雙臂無意識地緊緊抱著自己,面色平淡無表情,彷彿一個毫無生命的傀儡,僅餘下一口氣殘喘著,靈魂早已不復存在。
這……這便是他的阿姮?這便是那個慧黠、清靈、總是充滿生氣的他的阿姮?這便是那個曾經寵著他護著他愛著他的……他的阿姮?
景扶的瞳孔驟然一縮,心臟好像生生被人剜去了一塊,痛徹心扉。
下意識地抬手,按著那一抽一抽地發痛的胸膛,他喉嚨一緊,沙啞地輕喚了一聲:“阿姮……”
她什麼也聽不見,毫無反應。
他怎忘記了,她非但眼睛看不見,就連耳朵也聽不見了?甚至她的嗅覺,味覺也……
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過的。
她是他的阿姮,是他那麼深愛著的阿姮啊!可是,她為什麼是阮尚年的女兒?
慧念太后之死,對外宣稱是為先帝殉情,可僅有他知道,慧念,悔念,這其中蘊含這多深的悔疚和仇恨。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晚,阮尚年將刀遞到他的手裡,告訴他,想得到他的擁立,便以行動來說服他。
阮尚年指著慧念太后,說,“用你手裡這把刀,殺了她。”
慧念就站在他的面前,勾著唇角,對他溫柔和藹地笑著。
“阿扶,只要你好,母后不怕死。”她指著自己的胸膛,“來,刺到這裡。只要一刀,所有的噩夢都過去了。”
他搖頭,臉色慘白,“我做不到,母后,阿扶做不到。”
“你是要繼承皇位的九五至尊,這般優柔寡斷,豈能成大事兒?”慧念太后臉孔一板,聲色俱厲,“母后不死的話,死的便是你!母后含辛茹苦將你撫養成人,手把手教了你恁多,你不過出宮一趟,難道便全忘了嗎?”
他渾身顫慄如抖篩,淚水奪眶而出,嘶啞道:“母后含辛茹苦將我撫養成人,手把手教了我恁多,絕不是讓我親手弒母的!”
慧念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可轉眸瞥見阮尚年眸底的隱隱殺機,再也顧不上其他,擦了擦眼淚,就猛地撲了上來,撞上他的刀口。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母后緩緩倒下去,倒在血泊當中,死在他的刀口之下。
這種被迫弒母的恨,比殺母之仇還要深刻上千萬倍,他知道,自那刻起,那個善良溫和的阿末,已經死了。
如母后一般,阿末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造化弄人,阿姮,他可以容忍她任何事,可以容忍她的欺騙,甚至連她是殺手組織的四大護法他都可以不去追究,可為什麼,她偏偏是阮尚年的女兒?
她可知,她這一個身份,便註定了他們之間的勢不兩立?
阮尚年逼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后,他那麼痛恨著阮尚年,恨之入骨,要他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曾是他認定了一生一世的女孩?他恨她,卻也愛她,這種兩極化的情感,將他逼得幾欲發瘋。
其實在當著滿朝文武拜天地的時候,他便認出她來了。她是阿姮,是一個深深鐫刻在他心底的女子,那熟悉的身形,他只消一眼便知道是他的阿姮。
那一日,他幾乎發瘋。他知道,自己是萬萬不能帶著這種驟起驟落的複雜心情去面對她的,因為連他自己都不能保證,在掀開她頭蓋的那一瞬,他會是欣喜若狂,而不是衝動之下將她活活掐死。
所以,他逃避了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一個人躲在邰和殿喝得爛醉如泥。
對於這個深愛著的妻子,他唯有躲避,唯有冷落,想以此來冷卻自己對她的情感。
後來與她相處,不是不愛,不是不快樂,只是中間橫亙著血海深仇,這就好像吃著美味的鮑魚,卻被魚刺哽喉,終究難以真正釋懷痛快。
在利用她將阮家連根拔起後,他本該將她也一同除去的,可到底捨不得,於是將送至冷宮的鴆酒換成了假死藥,並讓他最信任的蘇將軍親自操辦此事。他想著,置之死地而後生,從此阮醉墨不復存在,等她醒過來後,便給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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