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茨木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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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耶拒絕了她是倩兮女前男友私生女這個猜想，更拒絕了她妄圖父子丼的超前想法。

拒絕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她真的有個弟弟，還是人形。

她想象不到真人談戀愛的樣子。

她思考了一下 戀愛物件是狐狸怎麼辦裡男女主愛得撕心裂肺、你儂我儂的樣子，再把真人和倩兮女的臉代入進去。

.......

簡直就是新一代的噩夢。

告別了倩兮女，婆耶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把她拎了起來。

眼看著自己四腳離了地，婆耶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她來不及看襲擊她的人是誰，身體發出白光，如同絞肉刀一樣直直向那人的手臂絞去。

那人‘咦’了一聲，手指被婆耶的咒術從指尖皮肉開始剝離，雖然只有指甲大小的一塊，但也足夠讓他下意識地把婆耶甩到了一邊。

婆耶憑靠著靈活的身體硬是在半空裡轉了個身，然後四肢著地，她呲著牙，全身的毛炸起——

“你倒是成長了不少。”那人不喜不怒的聲音傳來，格外的熟悉。

“就連我都敢攻擊了，怎麼，拿回自己的咒術就開始得意了嗎？”

諷刺冷淡的姿態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澆在婆耶身上，她這才抬頭看到剛剛拎自己的人是誰。

旁邊傳來妖怪們感慨驚歎的聲音，那人像是山一樣矗立在婆耶面前，巨大的影子掩蓋住婆耶身上的白光，暫時沒有發現婆耶的異樣。

因為婆耶個頭太小，只能看見來人凌厲的下顎和高挺的鼻樑，但也足夠她認出這人是誰。

茨木童子。

她迅速後退，不由得有點頭疼。

她來了集市就想著會不會遇到他，又覺得對方除了缺錢的時候幾乎不會來這裡，就放心地進來了，沒想到這次運氣這麼差，一進來就遇見了。

流年不利。

見她後退，茨木童子原本冷淡的表情頓時蒙上了一層黑氣，他陰惻惻地開口：“怎麼？連我都不記得了？”

“沒，有。”婆耶立刻機警地說，她正襟危坐，把尾巴盤在腳邊，眼睛真誠地看著茨木童子，“就，認出來，想不到。”

就連六眼都沒有認出她就是他們撿到的咒靈，沒想到茨木童子竟然一眼看了出來。

“哼。”茨木童子冷哼一聲，“我又不像那些小妖怪似的，只知道用氣味認人。”

他大步往前走，走了十幾米，見婆耶沒跟上來，又停下腳步來看她，一雙眼睛睥著她，雙手抱胸，“怎麼，在等著我請你嗎？”

“事情，有。”婆耶說，“不去。”

“你能有什麼事情。”茨木童子冷笑，“你那個弟弟又找上你了？”

“不是，人類孩子，找。”

“你是不會說話了嗎？”茨木童子一邊眉毛高高挑起，“不會說就用人類的語言，換了個樣子你是連腦子都換了？”

“說話，不行。”婆耶搖搖頭，繼續坐在那裡看著他。

茨木童子踩著木屐大步走到婆耶面前，他蹲下身，伸出手指，在婆耶額前點了一下。

一股清涼的力量從額心湧入，然後迅速彙集在嗓子的位置，婆耶張了張嘴，啊 了一聲。

“你是妖力不足，還太小，還沒到能說人話的年紀。”茨木童子說，“這樣就能說話了。”

妖力不足.....

婆耶愣愣的，怎麼也聽不懂這幾個詞的意思。她茫然地看了看茨木，又實驗似的發出‘啊啊’幾聲，確定了自己現在真的能說話的事實。

她知道自己不能說話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為什麼是妖力不足？

她是咒靈啊。

見婆耶能說話後還呆呆地坐在原地，身後的尾巴都不晃了，像一座石雕。茨木童子又變得不耐煩起來，他轉手拎起婆耶的後頸皮，像拎了個麻袋似的再次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