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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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真人還是逃跑了。

五條悟的蒼擦著真人的半個身子，儘管是重傷，但他還是很有求生意志地逃跑了。

五條悟順手撈起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婆耶，驚訝的發現剛剛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她看起來反而精神好了不少。

他直接忽視了婆耶滿嘴滿毛的血，猶豫了一下，還是先背起了一直都沒醒過的少女，然後才再次用僅存的右手提起了婆耶。

在路過已經支離破碎的改造人的時候，五條悟的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停下來。他的左手已經完全變成了讓它的主人都認不出來的模樣，五條悟在看見它的時候毫不留情地一腳上去碾碎了它。

鮮血淅淅瀝瀝淋了一地，五條悟踩著廢墟和灰塵出了這一棟多災多難的大樓。

“悟！”

最先迎上來的，是夏油傑。

當他看見五條悟如此狼狽的樣子臉色大變，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已經被團團圍上的普通人們打斷了。

剛剛的動靜太大了，哪怕輔助監督這邊盡力疏散人群也不斷有記者和看熱鬧的人聞訊趕來。眼看現場越來越亂，甚至有記者想趁機翻牆進去獲得一手的諮詢，輔助監督只能讓上面聯絡了警方幫忙封鎖，對外通報是有喪心病狂的劫匪劫持了影院裡的人。

但是這個樣子，就不得不通知被綁架人的家屬了。

人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有見到五條悟受傷過來救助的醫務人員，有急著來採訪的記者，還有.......受害者的家屬。

被救下來的那個已經被救護車送走，臨走前對著五條悟千恩萬謝，哭著說願意付出一切來感謝他。

但是另一個......

在五條悟的咒術裡，她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息，但是又因為‘人’的身份，身體得到保留，沒有像真正的咒靈那樣消失，卻也保持了一副誰也認不出來的怪物模樣。

“那個女孩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直寄養在自己叔叔家，剛剛我們一直都在聯絡對方的親屬，但是那邊表現得很冷淡。”

窗在一邊低聲說，他手裡還拿著一疊被綁架者的資料，最上面的幾張都是統計出來的、不幸在這次咒靈襲擊裡死去的人們。

“其實這樣也好.....她的死亡不會帶來那麼多傷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擠過人群和防護線，向著他們跑來。

“陽子......”她氣喘吁吁的，臉頰充血，裙子也亂糟糟的，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很快有警察去攔截她，但是她還是鍥而不捨地喊：“陽子，您知道她去哪了嗎？”

“我看剛剛救護車拉走了一個人，那個是陽子嗎？她頭上戴著一個蝴蝶髮卡，很顯眼的！”

女孩的眼睛在夕陽下依然亮晶晶的，顯然她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好友被困在了影院就急忙趕了過來。她聽說警察們已經解決了這次事件，人質們也都被解救出來，可是卻沒有在相擁的人群裡找到自己的好友，於是毫不猶豫地跑了進來。

她很快就被帶下去安撫，沒過一會，就傳來一聲絕望的悲鳴。

窗手上資料的第一頁，就寫著 佐藤陽子。

他閉了閉眼睛，很快又聽見那個女孩的哭喊：“我就看她最後一眼，最後一眼........求求您了.......”

她的聲音在救護車的鳴笛裡、人們的交談聲、哭聲裡，都是那麼的不起眼，是無數悲歡裡微不足道的一員。

婆耶蹲在五條悟的腳邊，靜靜地看著一起起的重聚和離別，看著夏油傑給了五條悟一個擁抱，看著年輕的窗望著那個女孩紅了眼眶。

他們好像都有自己的事情幹，只有她，徒有一嘴自己血親的鮮血，卻連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都不知道。

·

“恢復得差不多了，下個星期應該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給五條悟做完手腕的檢查，硝子收拾好儀器，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你最近沒休息好嗎？”夏油傑關切地問。

“還不都是你們帶回來的咒靈，自那以後就沒再醒過。”硝子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我廢了那麼大勁救她，結果變成植物咒靈了。”

“還連帶著我被盤問了整整三天為什麼會知道咒靈的術式，嘖。”

“你怎麼說的？”

“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