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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重要人物,乃至退伍軍人,誓願承受無窮無盡的苦痛以贖罪。
那個大麻窩其實位於一座廟宇後方,兩座磚造建築之間的走廊。在廟宇的院牆內,有著永遠不對外公開的神秘花園、迴廊及宿舍,唯有信守苦行誓願的人有幸一見。那大麻窩有鐵皮屋頂遮蓋,地板鋪了石板。站立巴巴從走廊後的一扇門進入,其他人則一律從街道盡處的另一扇鐵門進出。
來自印度各地和各階層的顧客,沿著走廊牆壁而立。大家當然都站著:在站立巴巴面前,從沒有人坐著。鐵門入口附近的排水管裝了一個龍頭,供人在此飲水或彎身吐口水。站立巴巴從一群人走到另一群人,為顧客在漏斗狀的黏土水煙筒裡裝好大麻,跟著大家一起吸。
站立巴巴臉上因為劇痛而洋溢著光采。在不斷加劇的苦痛折磨中,他們每個人或早或晚終會達到光輝燦爛、超越一切的至福境界。極度苦痛所造成的光采,從他們的眼中散發而出。我從未在人類身上見到比他們受折磨的微笑更明亮的東西。
站立巴巴也陷入妙不可言的陶醉境地。他們只抽克什米爾大麻膠,那是世上最好的大麻,種植、生產於克什米爾的喜馬拉雅山山麓。他們整天整夜抽大麻,一輩子都抽。
我和卡拉、普拉巴克三人站在狹窄大麻窩的後牆邊。我們身後緊閉的大門,就是站立巴巴進入的大門。在我們前面,有兩排男子沿牆站立,一直排到走廊靠街那端盡頭處的鐵門邊。其中有些人穿著西裝西褲,有些穿昂貴的名牌牛仔褲。穿著褪色腰布的工人,站在一身傳統打扮、來自印度各地的男子旁邊。他們有老有少,有貧有富。他們的眼神不時被吸引至背靠牆壁而立的卡拉和我身上,這兩個白面板的外國人。很明顯的,其中有些人看到這大麻窩裡出現女人,非常震驚。他們的好奇心表現在臉上,但沒有一個人走近我們或直接跟我們打招呼,大部分時候,他們只專注於站立巴巴和大麻膠上。院裡某處不時傳來輕微的談話聲,夾雜著音樂和虔誠的誦唸聲。 。 想看書來
項塔蘭 第八章(2)
“嘿,你覺得怎麼樣?”
“不可思議!”她答,眼睛閃爍著罩燈發出的輕柔光采。她很興奮,或許還有些不知所措。大麻膠已經使她臉部跟肩膀的肌肉放鬆,但她溫柔的笑眼中,仍有猛虎縹緲的行蹤。“真是歎為觀止,既可怕又神聖。我說不清楚哪裡神聖,哪裡可怕。可怕,這字眼不是很貼切,不過差不多是如此。”
“我懂你的意思。”我同意道,為成功讓她對我刮目相看而大為驚喜。她在這城市已待了五年,聽過許多次站立巴巴的事,但親眼見到還是頭一遭。我說話的語氣故意顯得我在這裡是熟客,但其實我不應掠人之美。若沒有普拉巴克替我們敲門,以他的燦爛笑容博得入門許可,我們不可能獲准進入。
有位站立巴巴慢慢朝我們走來,一名侍僧端著銀盤跟著他。盤裡有水煙筒、大麻膠、抽大麻的全副器具。其他巴巴在狹長的走廊上搖擺身子,抽大麻,吟唱禱文。站在我們面前的那個巴巴高而瘦,但雙腿非常腫,鼓起的可怕靜脈在腿部表面抽動。臉很瘦,太陽穴附近的顱骨輪廓鮮明而突出。高聳的顴骨下方,有數道深凹直達堅硬瘦削的下巴。眼窩裡的眼睛很大,眼窩上緣聳立著眉頭。他的眼神充滿狂亂、渴望與愛,讓人覺得既恐怖,又無限可憐。
他替我們備好水煙筒,身子左右搖晃,出神微笑。他一直未正眼看我們,但那表情仍讓我覺得是知交好友的微笑:包容、會心、寬恕。他在非常靠近我的地方站著、搖擺身子,他每一根硬直的眉毛,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聽到他輕微的喘氣聲。急速撥出的氣息,聽來像是陡峭海岸邊小波浪發出的聲音。他備好水煙筒,抬頭看我。一時之間,我迷失在他眼裡的幻象,徘徊、尖叫的幻象。有那麼一瞬間,從他那無盡的苦痛裡,我幾乎感知到人類意志能驅使人體承受苦痛到何種程度,能驅使人體達到什麼樣的境界。
我幾乎理解到,他的微笑,藉由迫使人綻放微笑的那股意志,使人發狂。我肯定他在和我交談,交談他希望我知道的事。我只靠著眼神,努力想告訴他,我幾乎能感知、能感覺到。然後他把水煙筒的吸口放在他嘴裡,一隻手捂住嘴,吸氣點燃後,把煙筒遞給我。此時,與他那無止境苦痛感同身受的可怕感覺消退,那幻象閃閃發光,隨著煙霧的白影漸漸消散,那一刻也跟著漸漸消失。他轉身,搖搖晃晃慢慢走回臨街的大門,嘴裡喃喃念著禱詞。
一聲尖叫,劃破天空。每個人都轉身望向臨街的大門。一名男子纏著紅頭巾,穿著背心和絲質長褲,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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