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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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情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他從身後的箭筒之中抽出了一根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

在聖劍的面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並沒有什麼可以作為標靶的東西存在。

這片地區開闊到，甚至讓聖劍可以看見地平線後的那一片小森林。

他是武器…不僅是身體還是靈魂。

對於任何形態武器的掌控，他本應該是如同支配自己的身軀一樣靈巧。

但……他卻根本無法做到如以前一樣了。

儘管感知依舊銳利，能夠感覺得到，遠在地平線之後的那放在小樹林之中的標靶，儘管身體依舊充滿活力，擁有能夠讓這枚箭矢貫穿那擺放在那處在天際之外目標的力量。

比起曾經，身為降臨者的歲月，現在的他用弱小來形容，都算得上是稱讚。

人會老去，刀劍會腐朽。

就算他用年幼的外貌掩飾自己，可身體漸漸生鏽的感觸，卻越來越清晰。

在聖劍的指尖，爆發出了炙熱的火花，聖劍鬆開了捏著箭弦的手指……

咆哮般的聲音，在箭矢被射出的剎那，響徹於聖劍周圍。

空氣被這強有力的衝擊給完全撕碎，擠壓著周圍的一切，地面被碾壓為了不規則的龜裂。

箭矢帶著能夠穿透一切的破壞性，射向了隱藏在地平線之下的靶心。

箭矢貫穿了標靶，巨大的衝擊力將地面給蹂躪的支離破碎…同時也將那脆弱的標靶給完全摧毀。

“……”

聖劍射出這一箭後，默默的放下了手中已經損壞到不能使用的弓箭，怔怔的望著自己的手。

然而，掌聲，卻突然在聖劍身後響起。

他回過頭。他的主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漂亮的一擊，千幻，正中靶心。”

儘管那箭矢在觸碰到標靶的瞬間。就將其完全摧毀，可瑟希莉卻靠著本身的感覺。就可以完全斷定，自己聖劍剛才的那一箭絕對可以評個十分。

“我…本來想射這小樹林後面的夜光之城的城牆來著。”聖劍有些黯然的說：“但看起來好像做不到了啊。”

作為星夜這個國家的元帥，瑟希莉當然知道夜光之城在什麼地方。

這片地區可是距離星夜央都不遠的曠野…

如果人們來到這裡，討論有關夜光之城的話題的話，肯定是‘還有幾個星期可以走到。’‘不出三個星期絕對可以到夜光之城’之類的話題。

因為哪怕有了便利的交通工具，星夜央都距離那個城市，卻依舊可以用遙遠來形容。

在外人看來，聖劍剛才展示出的弓術。絕對是非人的級別。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是多麼的弱小。

所知的世界不同，審視自己的方式…同樣也不同。

在世人的眼中，也許聖劍已經強大到了一個無法理喻的地步。

可在聖劍他自己看來，現在的自己，弱小的可憐。

“果然我還是追不上那個怪物的腳步嗎？”

聖劍緊握著自己的雙手。

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他老了…

他已經無法做到像以前一樣，肆意的判定一個世界是否有存在的價值。

在他捨棄身為降臨者的這個身份的瞬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身為神明的權能，掌控所有世界的權利。和那個傢伙同等的地位，不…和那個怪物匹敵的能力。

時間將他僅存的力量也給無情的消磨…儘管很緩慢，腐朽的感覺。卻始終伴隨在他的身邊。

本來聖劍並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但他再次和那個怪物相遇。

曾經給予了他一切，也奪走了他一切的傢伙。

這並不是讓聖劍最恐怖的事情。

最讓聖劍害怕的事情是…幾千年以來，那個傢伙…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時間彷彿在他的身上靜止了一樣，或者時間早就已經完全臣服於他，由他為所欲為。

從‘世界上能夠依靠的人只有這傢伙’到‘不惜一切也要殺掉你’這兩個從戰友變為仇人的觀念轉變，一直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變過。

聖劍現在的身體貧弱無比，甚至連和他對峙的力量，都已經不再擁有。

所以…他的降臨。讓聖劍感覺到了恐懼。

而就在聖劍的身體微微顫抖的時候，站在聖劍身邊的瑟希莉。卻將聖劍嬌小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