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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二話不說,起身為他倒杯茶,遞到他手邊:“夜相的想法還真有意思?”
夜衡政無奈的苦笑,他就知道他的觀點說出來招嫌棄,也就是對林衣說說,對別人他已懶得開口:“事實而已。”
夜衡政喝口茶,已不想多說,他也有點彆扭的高傲小心思,唯恐被林衣嫌棄他心思小量遭了鄙視。
林逸衣靠在他一旁的桌子上,反而沒了要走的心思,來這裡半年能遇到一個交流的人,無益於荒島求生多年,碰到另一個遇難者一樣讓人心驚:“死了也好,至少死的時候,那個人還是她的唯一。”
夜衡政看了她一眼,望著手裡的茶心有所傷,他的母親之餘父親是不是就是那樣的女人,外人看到的永遠是夜家權勢和百年的地位,為了維持偌大的家族裡面的人付出了什麼又有幾人知道。
母親纏綿病榻,父親依舊浪蕩,她死的時候抓著他的手讓他好好過,沒有說那個男人一句不是,沒有抱怨過人生的不公。
母親死後,奶奶重新操持家業,年邁體虛也要為父親撐起一個虛名,直到他接手夜家,直到他走到現在的位置,夜家的女眷重新退到幕後,留一世榮耀給夜家男兒。
夜衡政的生活觀比他的政治觀要單純的多,生活中他只是想找一個愛的女人,乾乾淨淨的過日子,哪怕不能照顧其一生也要讓其富足無憂。
夜衡政勾住林逸衣趴在茶几上手:“死,未免太過淒涼,白姑娘從河裡救出書生時已經恩怨兩消,何必徒惹情哀。”
林逸衣突然笑了,這個傢伙比她還冷情,她也不過是覺得白姑娘在男子背叛她時該轉身而去,瀟灑修仙找幾個仙侶,這個男人竟然讓人家在第一幕時就跟書生分道揚鑣,還是冷情的現代觀念。
林逸衣眉眼含笑的看向他,猛然按住他不老實的手指,收到他抽口冷氣才甘心:“生死之恩,不該湧泉相報嗎?”
夜衡政抖抖手,不就是向順著袖口往上撩一下,真狠:“也要看什麼人,無恥鼠輩只配一報還一報。”
林逸衣襬弄著袖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書生未中狀元之前對白姑娘恩寵有加,怎麼就說人家是無恥鼠輩了,再說,妻妾滿堂,是富貴榮華的象徵,他的做法何錯之有。”
夜衡政看著荷色的衣袖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擾圈圈,恍惚想到剛才一瞬的觸感,真是暴殄天物:“人品用看嗎?把自己重病的老爹老孃交給一個女人照顧,他心安理得的唸書,不是享受之人是什麼。”
“醋桶,人家考上狀元了,女人對付出並不在意,在意的是付出值不值得。”
夜衡政見佔便宜無望,重新靠回椅背上,燦爛若窗外的陽光:“明顯她不值得。”
是,不值得,說的再冠冕堂皇,也不值得!
林逸衣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斜歪橫靠的男人一眼,然後心無城府的笑了,感謝他為她平靜寧徹心投入一方巨石,無論什麼年代,並不缺乏與你思想共鳴的人,只看你有沒有運氣遇到。
林逸衣整個精神陡然活了,她追求的或許不見得能得到,但她也有權力活的舒心愜意,她與相爺又沒有孩子,有責任,她為何貪戀那份平靜不離婚,如果她不離婚,又怎麼能在遇到時,勇敢的追求。
林逸衣突然鄭重的決定,回去跟元謹恂離婚,雖然很難,雖然會被母親罵個半死,但她若是不離,她又有什麼資格尋找、追求,就算她不強求擁有那份美好的愛情,但她也可以等待去發現的過程。
林逸衣肆意的笑了,壓在她身上半年之久的聖國大氛圍轟然倒塌,此刻她重新是那個站在高階無所畏懼的女總裁,是那個敢於面對,對安逸說不的女人。
林逸衣豪爽的拍拍夜衡政的肩:“謝謝!想吃什麼我請客!”
夜衡政莫名其妙的看眼她,但還不忘快速捉住她送上門的手:“什麼事這麼高興?”不會是我說的那些很孃的話取悅她了吧。
林逸衣使勁踩了他一腳,快速收回手,嘴邊笑意不減:“堂堂夜相,只會佔人便宜不成。”
夜衡政有的是臉皮:“也只有林老闆讓在下手不擇路。”
“少貧了。”明明是不好相處的人,裝的那麼無害,林逸衣可不認為他現在的隨意有讓自己驕傲的資本,這個男人就是躺著睡覺身上也豎著刺。
林逸衣很多時候覺得他只是想放鬆,而自己偏巧沒有讓他討厭,他便給了自己這份放肆的榮幸。他口中的喜歡不假,但愛就牽強了。
林逸衣並不意外,如果夜衡政的愛那麼輕易也不會輪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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