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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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考結束的第一天，天氣不錯。

賀呈山帶著宋亦然去了小區內的診所，開了些噴霧。

為了防止感染，醫生還特地給宋亦然的手臂裹上了一層紗布。

賀呈山的表情從進診所開始就是崩著的，好像受傷的人是他一樣，拉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臉。

“就這？”賀呈山發出了他的靈魂質問，“你好好看了嗎？”

醫生收著紗布，都懶得看賀呈山一眼：“燙傷不嚴重，回去注意不要碰水。”

賀呈山撇了撇嘴：“我看他都起泡了。”

宋亦然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別走啊！”賀呈山連忙追上去，“沒人扶你你走的好嗎？”

宋亦然偏頭看看他，然後繼續走。

他是手臂輕微燙傷，又不是雙腿嚴重骨折，還不至於讓人扶著走路。

可是賀呈山這人，卻偏偏能腆著臉把事情做到讓人深呼吸十次都承受不來的地步。

“看車，”賀呈山拉了一下宋亦然的衣袖，力道之大愣是把人從路邊差點扯進花壇裡。

宋亦然歪著身子，剛站好還沒出聲，賀呈山倒是先咋呼開了。

“我就這麼輕輕一拉，”賀呈山眉頭一皺，像是非常驚訝道，“你也太柔弱了吧！”

宋亦然把自己的衣服理好，看著離自己八百丈遠的非機動車道上“嗬啷嗬啷”緩慢駛過去一輛腳踏車。

宋亦然：“……”

他一時間不知道賀呈山是真擔心他還是故意的。

“你走我旁邊。”賀呈山又拉了拉宋亦然。

隨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非常刻意地繞去了對方的左側又強調道：“你走我右邊。”

宋亦然瞥了一眼賀呈山，然後又悶著頭走自己的路。

他像個啞巴似的，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而一邊的賀呈山則像個按下開啟鍵的小廣播，就算自己一個人也能“吧啦吧啦”說個沒完沒了。

“你高中要去二中嗎？”賀呈山換了個話題。

宋亦然也不知道，乾脆垂著頭沒搭理他。

“少裝，”賀呈山哼哼一聲，“你不就想跟我一學校嗎？我告訴你就是了。”

宋亦然：“……”

他抬眸看了一眼前路，再拐個彎就到家了。

跟這個少爺一起他自己都頭疼。

“我爸要給我報夏令營，”賀呈山繼續切換話題，“你去嗎？”

宋亦然這回給出了反應，十分明確地搖了搖頭。

剛才咋呼半天的賀呈山沒有立刻回應，宋亦然覺得稀奇，斜眼偷偷看他。

“你偷看我！”賀呈山大吼一聲，一副抓到宋亦然把柄的樣子，“你就等著看我反應呢是不是！”

宋亦然深吸一口氣，把頭轉回去。

受不了了。

“你欲擒故縱！”賀呈山又道。

宋亦然加快了腳步。

賀呈山大步追上去：“好深的心機！”

宋亦然平日走路都穩得很，沒人理他時他一個人落得自在。

這會兒身邊有個賀呈山，在路上跑起來還真是難得一見。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跑，因為沒多遠也就到家了。

賀崢似乎已經去了公司，家裡只剩了個林曉。

今天她請了新的烘焙老師，此時正在上課。

宋亦然放低了聲音，換了鞋子上樓。

賀呈山在林曉面前也收斂了不少，點點頭快步跟了過去。

“您家的孩子？”烘焙老師笑著多了句嘴。

林曉看著賀呈山上樓，心裡有些緊張：“是啊…他們兩個有些皮…”

“我看他們關係挺好的，”烘焙老師掩唇笑道，“我家也有兩個兒子，小的時候天天打，現在長大了，就親得不行。”

“是嗎？”林曉懸著的心放下了些，“我就是有些不放心他們。”

“沒事的，男孩子嘛，打一打關係更好一點呢…”

而樓上，宋亦然回到自己房間，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被賀呈山火箭似的給從外面衝開了。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賀呈山大咧咧跟過去，走近後語氣突然就放柔了不少，“你手不能碰水，注意著點。”

宋亦然坐在桌邊，覺得賀呈山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沒點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