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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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夢仍叫雲舒心有餘悸，都怨小師叔白日恐嚇他不想犯上就要被關小黑屋，又叫他夜裡看那種話本，方才還忽然出現，這才叫他意外摔下來。

穩而有力的臂彎繞過他的身子，牢牢將他橫抱，熟悉的氣息讓雙眼緊閉的雲舒瞬間瞭然，這接住他的人就是他的師尊。

臂彎處貼著他的掌心，有點微涼，雲舒竊喜掀開眼簾，眸子往上瞄瞄。

夜風拂起幾抹銀絲。

銀絲擦過那人冷寒的下頜。

淡雅冷香悠悠竄進鼻尖。

雲舒眼神微滯，瞥開眼。

從前他就對師尊有著複雜的感情，既有對師者的尊敬又有情竇初開的心思，而那不該出現的情感都能被他尊師重道的心遏止，日日安守身為弟子的本分。

可不知為何，自從得知他與師尊要行那種事方能救師尊，他內心的情愫竟越發蠻橫生長，就連這本該是無意的接觸都莫名讓他更加貪戀。

他從不曾設想，掀開那層遮羞布竟也可以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要救師尊，就需雙修。

“怎會摔下來？”

頭頂降下師尊聲色如常的話音。

雲舒撇撇嘴回答：“小師叔他嚇唬我。”

“你們二人，總沒個正經。”

怎麼就不正經了，他想明媒正娶師尊的心不知道有多正經，但是他慫，不敢當面明說。

“才不是。”

“還不下來？”

“哦。”

雲舒輕哦聲，便要跳下來，腿部依舊還是軟綿，腳尖剛碰地便搖晃得將近摔倒。

身旁師尊的手穩穩扶來，沁涼指尖落在他的手腕，指腹壓落他的脈搏良久，才開口問：“脈搏虛浮且汗流浹背，是為何事？”

“做了個……額……”雲舒支支吾吾，“是……是做的噩夢。”

“修行清苦，這些年為師不忍你過得難捱，事事順你縱你，倒是叫你越修越回去，一個夢也能嚇得如此，以後可該如何是好？”

“以後不還有師尊嘛。”

雲舒不以為意，低聲回嘴。

“唉。”

師尊那道嘆息後，雲舒眼前景象驀然變幻。

不過瞬息功夫，他已被人施法回到廂房內的床榻。

雲舒連忙又爬到窗臺那邊。

底下的師尊已不見蹤影。

他對此倒也沒太放在心上，盯著那樹影，情不自禁笑笑：“是呀，這些年師尊待我這麼好，我理應是該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

闔眼躺下，雲舒腦海還恍惚殘留著些夢中的畫面，那些景象一閃而過，卻足以灼燒得他滿臉脹熱。

他咬咬唇，蒙過頭入睡。

*

小師叔向來體恤門派弟子，這折返的行程變成三日，多出的兩日是為讓師兄師姐們在凡間自由尋樂子。

隔天下午，眾人剛到山門，雲舒便是迫不及待轉身跑去主峰藏書閣方向。

沈裴清眸光微沉凝望那個遠去的背影。

半晌後，他抿出欣慰的笑。

他這小徒弟總算知道把心思放在修行上。

而遠在藏書閣的雲舒，把藏書閣翻遍也沒找到那種書。

他愁眉苦臉站在高大的書架下，身邊忽地走來位打掃藏書閣的弟子，雖有些難以啟齒，他還是含糊問道：“這位師兄，此刻可有那種圖冊書籍？”

來人放下灑掃工具，卻有些懵懵然乾笑聲：“雲師兄，那種是哪種？”

“那種呀，就是那種嘛。”

灑掃弟子不解啞然：“……”

另一名弟子跑來，頗有點怒其不爭的意味罵道：“笨！”

隨後又抿出恭維的笑說：“咱們藏書閣自然沒有，但山下最近的鎮子有間名為寶書閣的鋪子，想來能滿足雲師兄的需求。”

雲舒感激點點頭。

分別給二人都遞去枚丹藥：“有勞提醒，一點心意。”

在藏書閣出來，藏在他身上的小狐狸忽然跳下來。

雲舒笑言：“悶壞了吧。”

本以為小狐狸只是跳下來透氣，豈止竟然往某個方向跑去，他也是好奇跟在小狐狸身後。

直至道結界把他們攔住。

雲舒迷惑抱起小狐狸，結界的另一面，正有個背影。

他認得，那是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