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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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彩怪物伸了伸手，夏鳴山就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它，被生生掐死。

接著，夏鳴山的屍體逐漸發生異變，膨脹、變大，撐開了衣服長出了長髮長鬚，血盆大口裡黑洞洞一片，往下滴著黏膩的涎液。

正是慎無真見到的那個，咬傷了他的怪物。

怪物夏鳴山畏畏縮縮地對油彩怪物低下頭顱，而油彩怪物卻轉了頭。

他空洞的眼睛看向了一直身處其中的慎無真。

“你都看到了。”

黑色的裂縫在地面出現，他們一同掉入到某個深淵，不斷往下墜落，慎無真也終於重新擁有了自己的身體。

油彩怪物一把抓住慎無真的胳膊，可怕的面容離得半寸不到，它說：“他該死嗎？”

慎無真點頭：“該死。”

它又問：“我該死嗎？”

慎無真沉默了一陣：“之前的你不該死。可你殺了很多無辜的人，這些玩家們也不該死。”

“他們為什麼不該死？他們難道不是在欺負你嗎？”它問，“欺負人的人，難道不該死嗎？”

下墜猛然停止，他摔倒在地面上，堅硬的地板讓疼痛加倍，慎無真喘息兩口，在口袋裡摸到了那把靈牙匕首。

回到現實了嗎？他環顧四周，四面漆黑一片，像是沒有開燈的房間。

驟然，屋內無數個紅色的光點亮起，密密麻麻地盯著慎無真，他頓時毛骨悚然，冷靜下來發現，這些似乎像是針孔攝像頭的顯示燈。

這裡....難道是他的房間？莫非他錯怪虞景明瞭，這些攝像頭並不是虞景明安裝的，而是從進門開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唐吉安裝的？

他想起來了，浴室是唐吉先使用的，那股讓人不寒而慄的被監控的感受也是後面沐浴完才感受到的，唐吉完全有時間去佈置一切。

此刻的細節都浮現在眼前，艾蒙當晚來的時候唐吉就在身後，那時的唐吉應該就對艾蒙產生了殺機。

而他要出門去檢視情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唐吉卻沒有跟上來，怪物出現，他被虞景明救下後，發現唐吉躺在樓梯口。

怪物被砍斷了手，唐吉卻陷入了昏迷，如同受傷。

後來，他再次被怪物襲擊，周寧寧說是唐吉救了他，導致死亡，這時候就是唐吉假死從玩家中脫身的辦法。

那麼無論他們怎麼分析，就算拿到了所有人的身份邀請函，也依舊無法找到那位真正的“惡人”是誰。

他如今知道了唐吉的身份，卻在還沒開口之前就被拉入到了幻覺之中，經歷了唐吉整個生死變異的過程，現在恐怕唐吉不會輕易讓他離開了。

“你真的好聰明啊真真。”唐吉渾身披著斑斕的色塊，完全沒有半分人形模樣，肢體扭曲，瘦如柴禾，也像是被燒焦之後的乾屍形狀，它蹲在慎無真面前，黑暗中顯得更加陰森可怕，“我沒想到，發現我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你。”

“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殺了我？”慎無真問他，“殺了我，恐怕就不會輕易暴露了。現在你就算是把我帶走，他們也很快能從線索中找到你才是那個S。”

唐吉低頭：“我原本以為，你能幫我頂一頂身份，畢竟我們兩個都是從外面進入quinta del sordo俱樂部的，而且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公交車上。”

“你知道嗎，那是專門的S通道。”

慎無真腦中閃過很多東西，他抓住了一點：“S通道？也就是說，只有每個副本中的S會從外面進入到遊戲嗎？”

唐吉對他似乎很有耐心：“是啊，你出現在那裡，嚇了我一跳呢。”

他是死亡後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但虞景明當時為什麼會在那裡？而且虞景明是在中途下了車。

“這就是不殺我的原因？”慎無真往後退了退，卻被抓住了腳踝不得動彈。

“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唐吉笑了一聲，它扭曲地爬過來，爬到慎無真的身上，尖銳的指甲劃破了他的褲子，卻又小心避開他的皮肉。

慎無真感到一陣可怕的窒息，卻逼著自己拼命冷靜：“我們哪裡像？”

“都是天生招人欺負的體質，只不過區別在於....這些人欺負你，是因為愛你。而那些人欺負我，確是因為恨我。”油彩沾在慎無真的臉頰上，它的手在他臉上來回遊移，像是撫摸著什麼珍寶，“他們都愛你，我也愛你。這種發自靈魂深處，不得不被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