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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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收工有些晚了，困得不行的棠謐在半睡半醒間憑著習慣做完睡前護膚，就往床上一拋，不過須臾就睡著了。

可惜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她的視角變得有些低矮，從花園裡穿過，來到一棟小樓前，門並沒有關嚴實，她笨拙地推了兩下，就推開了一個縫隙。

她看到了媽媽躺在床上睡覺，穿著大大裙襬的白紗的裙子，媽媽好像做噩夢了，臉上變得好醜。

早上小魚過來的時候，一看到她嚇一跳：“小謐姐，臉色怎麼這麼差，昨晚沒睡好嗎？”

棠謐按了按隱隱跳痛的太陽穴：“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

棠謐擠牙膏的動作一頓：“忘了。”

小魚沒看出異樣，在那兒兀自地點點頭，像是深有體會：“我有時也這樣，感覺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噩夢，結果醒來以後完全想不起來細節，但那種後怕的感覺還在。”

素顏看上去氣色不佳，等去片場上了妝造後，倒是看著跟往常無異了。

等戲的時間，棠謐覷著空去房車上補了個早餐，只是難掩睏意，時不時地掩著嘴打兩個哈欠。

小魚完全是一個腦殘粉絲的濾鏡，覺得就算是打哈欠的棠謐也比別人優雅好看百倍。

棠謐輕輕咬了一口芒果流心芝士蛋糕，只覺濃郁的芒果夾雜著奶油的甜香味在口腔爆裂開來。不一會兒，明琢也上來了。

這個男人昨天來過一次後，今兒倒是更加熟門熟路了。

棠謐眼尾微微上挑，睨著他：“明神，芒果夾心蛋糕，吃嗎？”

明琢一上車就聞到了濃郁的芒果味，瘋狂心動。他很少喝酒，偶爾心煩氣躁時會抽菸調解一下情緒，婚前也潔身自好，唯一就是好這一口。

他想拿來著，一眼就對上了棠謐的目光，絕對說不上和善。

他立刻想起了昨天知道他過敏時，棠謐過激的反應，猶豫了一下，默默地又把手收回來了：“咳，我吃過早飯了，而且過敏還沒好。”

棠謐輕哼：“還記得自己過敏了呢。”

她將叉子放到一邊，跟招寵物似的衝明琢招了下手：“手伸出來我看看。”

明琢知道她想看什麼，主動撩起了袖子給她看。

棠謐的手心沿著他的手臂線條呼了一把：“多久能消？”

不去觸碰的話還能忍忍，棠謐這麼一揉，明琢就覺得全身起疹子的位置都開始泛起細密的癢意，明琢倏地收回了手。

“一般來說三天。”

“挺有經驗哈。”棠謐輕笑著看他，“看來以前沒少吃啊。”

棠謐覺得自己彷彿窺見了明琢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一面。

明琢在她旁邊坐下，柔聲問：“昨晚沒睡好嗎？看你臉色不太好。”

棠謐驚訝地看向他，好像在說——我臉上這麼濃的妝，你怎麼看出來的？

“看你無精打采的。”明琢道，“聽說化妝的時候還在打瞌睡。”

“那明神訊息還挺靈通啊，連這種小事都這麼快就知道了。”她隨手拿起手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下意識地按了下太陽穴。

明琢突然走到她身後。

過了會兒，她聞到了一股清涼刺激的氣味。

明琢的手指輕柔地在她太陽穴的位置按壓，清涼油順著他的力道慢慢往裡滲透進去，棠謐頓時覺得眼睛裡由內而外有一股提神的涼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說：“咖啡還是少喝。”

“好多了。”

“嗯。”明琢才停下動作，“那我去拍戲了，你繼續吃。”

小魚在旁邊儘量壓縮自己的存在感，直到一路目送著明琢下了車，她才猶豫著開口：“小謐姐，你跟明神怎麼……”

“我們怎麼了？”棠謐很坦然地看向她。

小魚就很摸不著頭腦：“不是說你們怎麼了，就是……之前你們有這麼熟嗎？好像哪裡怪怪的？”

“很正常啊。”棠謐依然淡定地吃蛋糕，“哦對了，在這部戲的拍攝期間，芒果口味的東西別準備了。”

小魚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小謐姐你不喜歡芒果？OK噠。”

午餐後的那段時間是最容易犯困的時間點了，棠謐找上明琢又抹了點清涼油，明琢跟她說：“一會兒發給你一個連結，記得看微信。”

連結？棠謐心說，他是準備把清涼油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