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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憲只聽前方傳來一聲鈍響,那名兵士整個人僵住,手中鋼刀鏘鋃掉落,人也緩緩癱倒下去,露出背後一個正舉著一根木棒微微喘氣的身影。
天已經黑透了,廟內沒有燭火,只有門外微弱的月光照進屋內。神像後面更是漆黑一片,李承憲逆著光,看不清那人面目,只有門外射進來的月光勾勒出那人一側臉頰的輪廓,彷彿鍍上了一層銀邊,閃閃發光。
李承憲身子一震,已經認出了那人。
即使看不到他的臉,看不到他的樣子。然而僅僅憑藉那下顎的一點弧線,那發跡下的小巧的耳廓,甚至僅僅聽到他的氣息,李承憲就能認出他來。
一直放在心上,刻在腦中的人,怎麼會認不出來?
只聽滕翼聲音發顫,小心翼翼地問:“裡面的人,有沒有事?”
李承憲只覺喉嚨乾啞,心都跟著發顫,發不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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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翼聽裡面沒有動靜,又提高聲音問道:“裡面的人……還活著嗎?”
李承憲使勁嚥了兩下吐沫,用力張開,聲音嘶啞得自己都不認識:“……小……翼。”
只見滕翼身影一顫,隨即丟下手中木棒,撲了上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都帶著哭腔:“李承憲?!”
李承憲喉頭腥甜,只覺鮮血上湧,生生忍住。李承憲感覺到滕翼伏在他身上探他的呼吸,然後又是拖又是拽的把他從神像後面拉了出來,吃力地把他搬到屋角的乾草堆上。
借著月光,滕翼這才看清李承憲的慘狀。只見李承憲渾身是血,連身上的鐵甲都已殘缺不全。口角仍不斷溢位鮮血,更襯得面色蒼白,一點血色也無。雙眼緊閉,牙關緊咬,伸手一探,竟是隻有進氣沒了出氣,嚇得滕翼都不敢掀開他的衣服看他到底傷得有多重,只能一聲一聲哀哀地喚著“李承憲……李承憲……”,喊著喊著,眼淚也下來了。
這些日子來,滕翼什麼都不敢去想,只是一味的往西去,往西去,告訴自己,只要回家了就沒事了,一切都會回覆正常。一路風餐露宿,日夜兼程,然而從出京以來他就感覺身體不適。
那晚李承憲雖已著意溫柔,但是初經人事的少年仍是傷了身體。滕翼咬咬牙,覺出連日來身體一直在發著低燒,卻仍舊忍著身體的不適拼命趕路。
就這樣奔波千里,終於趕到了湛城。按照爹爹信中所寫去找那個叫蔡轍的人,卻被告知家人已經因故回西夷去了。滕翼又馬不停蹄地離開湛城繼續西行,然而剛出了湛城,向清州城趕去的路上,便下了一場大雨,滕翼來不及躲雨被淋了個正著。
渾身溼透,滕翼只覺身體更加酸沈無力,幸好路過一間無人的破廟,這才勉強進了廟中避雨。
滕翼一進廟中,便昏睡了過去,不想本就微燒的身體,再加上一路奔波疲累不堪,更兼淋了一場大雨,就此一病不起。
倒在那間破廟中昏睡的兩天兩夜,滕翼終於從燥熱不安的昏睡和夢魘中醒來,只覺頭痛欲裂,全身痠痛真想就這樣暈過去。卻知道在這荒山野嶺裡,自己孤身一人,若是這樣睡了,便真的會永遠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
滕翼咬破手指,指尖刺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些,嘴唇乾裂,喉嚨處猶如火燒一般,滕翼勉強挪動四肢,爬到門口,也不管幹淨不乾淨,趴在簷下水窪裡喝了幾口前幾日積的雨水,潤了潤喉嚨,這才彷彿又活了過來。
又趴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知道這時候只能靠自己了,滕翼吃力地爬了起來,向外走去。所幸廟後不遠就是一片山林,滕翼支撐到山林裡,挖了些藥草回來服下,接著又是到頭便睡。
此後滕翼每日便是昏睡,睡醒了便去後面山中找些藥材,還有野果充飢。這樣數日,身體竟也漸漸好轉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戎瑞二王間的大戰爆發了。
湛城及清州城間整片大地都成了戰場,每日都有無以計數的軍隊來回過往,時不時又有兩軍交戰之聲遠遠傳來。
滕翼不禁又回想起當日的湛城大戰,不由心驚。
滕翼怕被波及,然而西面又戒嚴了,也無法繼續西行,同時又忍不住想著……不知李承憲有沒有來?他有沒有危險?
隨即滕翼又趕快止住這樣的念頭。
不要再想了。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他無論怎樣都不關我事……
於是他便挪到山中去,只有趁夜才回破廟中過夜,就這樣在這裡耽擱了下來。
沒想到,這日天擦黑,滕翼剛剛回到荒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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