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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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朱茂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這你都知道？你跟那小子有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俞稚抿了口酒，懶懶的瞥了他一眼：“不僅我知道，晏家全家都知道。”

晏澹有喜歡的人這件事原本也不算是個秘密，每每家裡人看玩笑提起他談沒談戀愛，晏澹總是紅著臉義正言辭的解釋，他有喜歡的人，至於是誰，這小子口風緊得很，到現在都沒有和家裡人透露過一個字。

原本俞稚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也壓根不關心，直到半年前，有次晚上張系送他回家，兩個人在車庫膩歪了好一會兒張系才離開，俞稚走上自家臺階，才發現晏澹已經在臺階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俞稚嚇了一跳，還沒看清是誰，晏澹已經仰頭，紅著眼猛地撲過來緊緊抱住他，俞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小子已經抱著他，哭的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他聲淚俱下，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清楚，這陣勢多少有點嚇人，俞稚無法，只好把他帶回家裡，勉強摸了摸腦袋算是安慰。

他硬著頭皮耐著性子詢問，才終於從這小子斷斷續續的抽噎中拼出事情真相。

他喜歡的人戀愛了。

彼時俞稚和張系剛戀愛沒多久，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完全理解不了晏澹這種梨花帶雨的悽楚，俞稚又不太會安慰人，看晏澹一臉丟了魂兒的樣子實在有些可憐，就留他在家裡過了一夜。

那是頭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兩個人共枕而眠，晏澹窩在他的懷裡抱著他，雖然難過也安安靜靜的不打擾俞稚休息，奈何那對招子在夜色裡太過亮眼，俞稚睡不著，索性拍著晏澹的腦袋安慰。

“得不到就放棄吧，對方看來也不喜歡你的樣子。”

晏澹仰起頭看他，聲音已經哭的有些啞。

“哥，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放棄嗎？”

俞稚眨了眨眼，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些難，他是家中獨子，長相出眾，從小千嬌萬貴的養大，成年後順利的繼承家業成為俞氏的話事人，想要的東西都不用他開口就早已擺到他面前，求不得這種事，從來就沒有在他身上發生過。

“我應該會放棄吧。”

這麼多年養尊處養成了他骨子裡的慵懶，得不到就扔掉，再好的東西也好不過他自己，根本犯不著他俞稚去費心費神。

俞稚聳了聳肩：“這麼執著，你不累嗎？”

“不累！”晏澹坐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俞稚：“哥，我不會放手的！絕不！”

俞稚輕笑一聲，他摸了摸晏澹毛茸茸的腦袋，無所謂道：“隨你。”

直到現在，俞稚還是能清晰的回憶起晏澹那句擲地有聲的話，他勾唇淺笑：“他說了，不得到絕不放棄，你指望他能喜歡上別人？”

“嘖嘖嘖，”朱茂青轉頭看向舞池邊的卡座，“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挺純情的啊。”

“人家跟你可不一樣。”

“哎，”朱茂青推了推他，“我就好奇了，得多大魅力的人能把這小子迷成這樣，你不好奇？”

俞稚抿了口酒，嫌棄的撇了一眼朱茂青：“人家的私事兒你管得著嗎？”

“嘿，我管不著，但是我八卦，”朱茂青笑笑，“這小子不是一向對你言聽計從嗎？他不告訴別人，還能不告訴你？是兄弟就別小氣，給哥們兒分享一下，你放心，我就是長長見識，絕不往外傳。”

俞稚抿著唇，他原本不想說，又實在被磨得沒辦法，只好坦白道：“我沒問過他。”

“那你就問啊，”朱茂青伸手就要推俞稚的肩膀，“你問，他還能不說？”

俞稚帶著酒杯靈巧一閃，朱茂青身子一歪，沒推著人不說，自己差點還從高腳凳上栽了下去。

俞稚哼笑一聲，挑眉看他：“讓你多話。”

“嘖，”朱茂青看著俞稚遠去上樓的背影，張嘴喊道：“上哪兒去啊，還沒聊完呢！”

“開個包房，下面太吵了。”

“你弟弟還在這兒呢你不管了？”

“他成年了，智力正常而且有手有腳，”俞稚挑眉，“玩夠了會自己回去的，你操什麼心？”

朱茂青嗤笑一聲，俞稚確實一向如此，自己自由散漫慣了，不喜歡被人管，也同樣不回去管別人。

“小心自己翻車哦，”朱茂青自言自語了兩聲，他又要了一杯酒，一扭頭，剛剛卡座上和那群大學生聊天的晏澹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