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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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搬出去的第一天，柳立夏突然覺得房子太過於安靜了。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後，她起身去了陽臺。

看著露臺外的點點燈火，她久違地感到了寂寞。

高中以前，她都是一個無憂無慮生活的女孩。父母恩愛，家庭富裕。

直到高一的時候，父親做生意被最好的朋友欺騙，欠下鉅額債務。後來為了還債，父親因意外去世。母親也在還債和供她上學的巨大壓力下得病，在她高三的時候遺憾離世。

後來柳立夏在大學時勤工儉學，工作後一直努力賺錢還債，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地生活過了。

但自從得到了抽卡系統，認識了很多神仙和妖怪，她竟然找到了久違的幸福和快樂。

本來熱熱鬧鬧的大別墅，突然少了很多人，她竟然有些不習慣。

“明明以前一直是一個人來著。”她趴在欄杆上嘟囔了幾句，嘆了口氣。

“很無聊嗎？”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爽的聲音。柳立夏猛地抬頭，看到哪吒站在樓上陽臺俯看她。

他也趴在欄杆上，上半身探出來，頭頂的紅髮帶迎風飄揚。迎著月光，柳立夏看到他帶著笑，目光似乎有些溫柔。

“啊，是有點啦。突然間這麼安靜，有點不適應。”柳立夏不好意思地笑著回答他。

“想要我陪你嗎？”

“誒？”柳立夏震驚地看著措不及防說出這句話的哪吒。碰巧有風吹過，揚起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表情。

柳立夏還在反覆品味剛剛那句話的含義，無意間抬眼一看，剛剛還在樓上的哪吒，消失不見了。

後面傳來緩慢而堅定的腳步聲。她回頭望去，黑髮紅袍的哪吒眼中帶笑，正向她一步步走來。

剛剛還彷彿高不可攀的神明，突然走下神壇，穿過層層障礙，走過長長的路，堅定地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像處在真空中，身邊所有的空氣彷彿都被抽空了。她只能拼命呼吸，才能讓自己不像脫了水的魚似的，下一秒就暈厥過去。

窗外的鳥叫聲、交談聲全部都消失了，她只能聽見哪吒的腳步聲，和自己越來越大的心跳聲。

心臟越跳越快，越來越用力。柳立夏覺得它像蝴蝶似的，一張口就飛出來了。

哪吒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身，視線與她平視。

“我不知道怎麼陪人，你可以教我。”他的語調很輕柔，說出的話也很讓人心動。

柳立夏不自覺嗅了嗅空氣中濃郁的蓮花香，抬眼與他對視。

因為離得近，她甚至能數清哪吒又黑又濃密的睫毛究竟有幾根。

“嗯？”可能是因為她盯著他發呆的時間太長了，哪吒歪著頭，輕輕發生一聲鼻音。

柳立夏被這聲並不響亮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清醒過來時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她手忙腳亂地往後退：“不不不不用麻煩您了。”

話一出口，柳立夏就暗道糟糕。抬頭一看，哪吒的眉頭果然皺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我慢慢適應就好了。”她試圖挽回：“你好好休息吧。”

誰成想，哪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柳立夏的眼睛瘋狂眨巴，不明白哪句話說錯了。

對視了許久，哪吒搖搖頭：“唉。”然後把手放到紅色髮帶上，將髮帶一扯，紅色的髮帶在空中迅速變長變寬。

柳立夏看著那條在風中肆意飄揚的紅色帶子，有點不太確定地開口：“混天綾？”

那帶子似乎能聽懂人話，沒被哪吒拽住的那一頭在空中一連轉了好幾個圈。

她瞪大眼睛，嚥了咽口水，扯了扯哪吒的袖子：“我能摸摸它嘛？”

“可。”哪吒將混天綾收回，遞到她面前。

柳立夏瞬間來了興趣，撲到它前面，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傳說中的混天綾。

手感滑滑的，撫摸過去時會有流光在手下泛過。

似乎是很滿意她的撫摸，混天綾像個小狗一樣，一直往她手心裡湊。

柳立夏被它蹭得癢癢，忍不住一直呵呵笑。

混天綾看她很開心的樣子，從她的肩膀繞過去，滑到她的脊背，只想往下繼續繞，被哪吒拽回來了。

柳立夏一時有點懵，看著緊緊捏著混天綾的哪吒，耳根似乎有些紅。

見她看他，哪吒猛然偏過頭。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