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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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染成紅色。

火焰自神情淡漠的銀髮君主手中咆哮湧出，以石塔為中心飛速向外蔓延，吞噬著沿途經過的一切。

赤色烈焰中，閃過一道道暗金刀光。

李重燁不知何時出現在峽谷內，佩刀庭夜出鞘，執刀的手每一次動作，都有一道刀光精準落下，將某個兩校的學生，或是來不及撤走的軍人送出賽場。

這柄殺敵無算的死亡之刃，為他們護航。

林邇的火焰在前方為刀光開路，圍繞石塔留下數十道連線外界的筆直通道。在通道之外，一線之隔的火海中，代表毀滅的猩紅火焰肆無忌憚地招搖，毫不留情地收割著異種的性命。

不論是原本殘忍獵殺著學生的異種，還是異化指數升高後危機四伏的峽谷，都在這漫天的火焰下潰不成軍，毫無抵抗之力。

痛苦的哀嚎聲還未來得及發出，就被火舌無情吞噬。

形勢在瞬間逆轉。

在這個異化指數極危的封鎖區內實施營救，不會有任何其他方式能比兩位君主的聯手更高效、無傷，也更令人震撼。

這是林邇與李重燁第一次在銀河系面前聯手展露力量。

他們身後是無數正在第四象限各處救援的軍艦，他們的身前，最後三道星鏈仍在黑暗的宇宙間蟄伏，不動聲色向這頭窺探。

熊熊燃燒的烈火與勢不可擋的刀光彼此纏繞，如同一個極其醒目的標誌烙印在雙方的界限。

——這是銀河系向異種的宣戰。

“戰爭即將開始。”深黑的披風在夜色下揚起，林邇噙著漠然的笑意，湊近被火焰困住的異種，嗓音輕柔，“該拿誰來祭旗呢？”

他操控的火焰將遮蔽場外染成赤紅一片，卻沒有侵入遮蔽場內部分毫。

夜色沉沉，銀髮綠眸的君主卻彷彿比黑暗更深。

“東初之見，一個君主級的異種，份量足夠。”

冷淡低沉的聲音響起，李重燁自遮蔽場外走來，深紅火海為他讓開道路，黑髮的聯邦皇帝歸刀入鞘，像是對被困住的異種毫不在意。

在兩人意味不明的注視下，身陷絕境的異種卻笑了起來，露出滿不在乎的神色，歪著頭一臉天真地開口。

“可我不會死哦？”

幽藍瞳孔正在緩緩褪色，被壓制到幾近消散的君主級異種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痛苦，拋卻偽裝後，有些機械的空洞聲音迴盪在石塔下，顯得極為詭異。

“主人賜予我的力量，你們不會明白。死亡，會讓我變得更強。”

“你們是殺不死我的。”

幽藍的瞳色在這句話落下的同時徹底消散，異種的身形轟然倒塌，停止了呼吸。

林邇與李重燁卻沒有露出任何放鬆的神情。

“蠢貨。”林邇神色譏諷地點評了一句，看都沒看那具倒下的屍體，而是朝自己的死對頭揚起下巴，“我已經提醒過你了，竟然還讓家裡的老鼠混進了校際聯賽……”

他冷笑著按下後半句話，眼底露出諷刺意味十足的輕蔑，無聲勝有聲。

李重燁面沉如水。

林邇的意思很明白，被那個君主級異種附身的藍毛少年早已被異化力量侵蝕，或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去。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異種，一個被操縱著的傀儡。

“這次是銀聯邦的失誤，我們會負責。”李重燁沒有迴避，乾脆利落應下，接著看向那具被拋下的屍體。

“你怎麼看？”

“類似某種形式的附身，它的本體並不在這裡，所以毀滅載體殺不死它。”

這幾乎算得上是退讓的姿態讓林邇微微側目，心想死對頭今天怎麼如此安靜任嘲，實在很不對勁，難道還有什麼大招？

“它的本體還在第三星鏈。”絲毫不覺得自己不對勁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