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角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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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監獄。

躺在草蓆上，仇萬山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這一次任務似乎更復雜了。角鬥士這個名字的由來，他倒也知之甚少，畢竟是很古老的名詞，即便是前世也只是透過影視作品瞭解過一點兒。

“既來之則安之吧。”

精分少年有時候心很大，倒頭就睡。

可惜剛剛睡熟，他就被驚醒了。

“醒醒，少主。”

人影剛剛碰到少年的身體，少年就醒了過來，許是前世帶來的能力吧。

驚醒之後，他沒有做任何動作，直到那一聲“少主”出現，他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仇萬山認識這人，他叫影，該是他“部下”之中的小頭目。

“我沒睡。”

仇萬山並不知道這個身份具體的情況，所以還是少說少錯。

“少主不要擔心，我們會保護您的。”

“多謝，我就指望你們了。”

仇萬山轉過身，輕輕的說道。

……他還能說什麼呢？

影輕輕的拍拍少年的後背，悄然離去，也不知道他怎麼跑出籠子的。

次日，矮人押解著仇萬山與這裡的角鬥士們集合在一個不大的沙場上，所有人都只有一條破獸皮圍在腰部，就連鞋子都沒有。

“新人”被要求站成一排，老資格的角鬥士們則歪歪扭扭的躲在陰影裡，吹著口哨，戲謔的嘲諷著仇萬山等新人。

除了仇萬山這十來人，還有不少其他的新人，少年暫時還不知道這些人的來頭。

“放鬆，在這裡你們恐怕保護不了我，我得靠自己。”

影讚許的看了少年一眼。

突然，角鬥士們的嘲諷消失了。一個健壯的矮人提著一根猙獰的鞭子，披掛著厚重的全身甲走到沙場中央。

新人們在皮鞭下站成一排，老人圍觀著，說不上噤若寒蟬，卻也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你們腳底下是什麼？”

沒人回答。

仇萬山也沒回答。

他知道有些問題……其實在提問的人問出來的同時，他自己就已經知道這個問題並不需要正確的答案。

粗壯的矮人甩了一下鞭子，“啪”的一響，很清脆。

“回答我，你們腳底下是什麼？”

這一波新人泰半都是仇萬山的“馬仔”，仇萬山猶豫片刻：“沙子？”

“錯！是聖地！浸潤了血肉的聖地！”

仇萬山撇撇嘴。

“你們的血，你們的淚，你們卑微的生命，都毫無意義，只有多聽多學，才能活下來，併成為光榮的角鬥士。”

“啪”

一聲鞭響。

“你們每一個人，活著來到這裡，都是熔爐之王的憐憫，在這裡，我培養了最優秀的角鬥士。從今天開始，你們要證明自己，證明你們擁有活著的價值，證明你們擁有活著的資格。失敗，就等於死亡，成功，將身披榮耀。選擇吧，死亡還是榮耀？”

矮人停頓片刻，看了看新人們。

“我想這並不難選。”

他摘下頭盔，漏出遍佈疤痕的猙獰面孔。

“真正的角鬥士從不畏懼死亡，角鬥士會擁抱著死亡跳舞，就像是擁抱著赤-裸精靈女王！每次登上你們的舞臺，都是孤注一擲，並最終取得勝利。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嘲諷。

“而你們這些廢物，一分鐘都撐不過去。”

矮人踱著方步，昂著頭，從每個俘虜面前走過，直到看見矮了一頭的仇萬山，他終於能夠放低自己的視角。

長時間的觀察這些高大的人類，似乎對他頸椎的健康十分不利，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舒服了許多。

但語氣更輕蔑了。

“尤其是這個人，這個人類的幼崽，他離開了母親的，就像是獸群中的病弱，吃得最多，跑得最慢，只配成為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