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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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那幾個丫鬟的話，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兩個字：有戲。

適時，方才那位進去通報的小廝踩著小碎步出來，朝她二人作了一揖:“二位大人久等了，我們家老爺有請，請隨我進來吧。”

不料還沒進前廳，只是剛走到外側的庭院，就遠遠聽著前處傳來爭吵聲。白員外不知在與白小姐爭論什麼，待江臨月走近時，只隱隱約約的聽見一句：這與顧府的親事絕不能斷！

這顧公子已然身隕，哪裡還有親事一言，難不成他真捨得讓自己親女兒給死人守活寡？

小廝提醒般的咳了一聲，白員外這才回過神。一打眼正瞧見江臨月等人，方才還滿臉怒火，此刻情緒急轉直下，面若桃花，似春風拂面般和藹一笑：“江大人來啦？”

白員外年紀看起來比顧員外要長上不少，瘦瘦高高的老童生模樣，穿著一身素淨的袍子，瞧著極為精簡。

這一臉笑容讓人覺得親近，可半刻之前的怒火確實真真實實存在，真教人捉摸不透。

白小姐見有外人在，便乖乖低著頭立在一旁，也不說話。

白員外惱了她一眼，仍是盡力維持著面上的慈祥，顯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滋味，道：“怎麼不知道叫人。”

白小姐低眉順眼的站著，聞言道：“夏兒見過江大人。”說著她抬頭看了眼江臨月身邊站著的蕭亭，似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公子。

江臨月給她介紹：“這位是蕭亭，是我朋友。”

白夏兒規規矩矩道：“見過蕭大人。”

這一個兩個的親切問候完，白員外的臉上才帶著些真實的笑容。

他斥退了白夏兒，只把江臨月他們迎到前廳。

白夏兒臨走時經過江臨月身邊，之前的種種猜想使她不免多看了這位白小姐幾眼。

白小姐和拂雪姑娘是一個型別的，都是弱柳扶風般的美人，美得淡雅出塵。

白員外指使著丫鬟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不知二位大人來我白府有何貴幹？”

江臨月拿著之前的說辭：“我二人原本是受顧員外之約來給顧公子平息冤魂的，不料這顧員外突然探親去了。”

“現下沒法兒，只是聽外面的人說，白顧兩家交好，還定有姻親，想來白員外同顧家熟稔的很，這才想著來問問白員外這邊有沒有什麼可提供的線索，也不失為白跑一趟嘛。”

也不知江臨月的話那條觸動到白員外的神經，只是她說第二句的時候白員外的表情就開始變得古怪起來，不過卻沒有發作。

像憋著一口濁氣，上不上下不下的橫隔在胸腔裡，把臉鼓成豬肝色。

半晌後，白員外乾笑兩聲，接著似悲似嘆道：“江大人所言甚是，我家夏兒同風月自小便定下婚約，只是風月無辜枉死，這讓他爹可如何是好啊。”

江臨月心裡腹誹：也沒見你這麼真心實意關心自己女兒。

接著她想起來時聽到的話，試探著問：“那這顧公子已經......白小姐與顧家的婚約是不是就作廢了？”

誰知剛剛還悲痛之態的白員外聽到她這一問後小眼一瞪，昂聲道：“誰說的！風月沒了顧家不是還有幾個兒子嗎，也同風月差不多大，這麼多年的親事怎麼能作廢呢？”

行了，原來剛剛和白小姐吵架時那最後一句話竟是這個意思。

這白小姐也算是可憐，攤上這麼個爹，把自己當成結親的棋子，連線兩個家族的橋樑。

她與誰成親並不重要，說出去是和顧風月有娃娃親，但實質只是個傀儡罷了。與其說與顧風月指腹為親，還不如說是同顧府指腹為親。

白員外說完這話之後也有點後悔，畢竟這種事情在外人看來確實是拿不上臺面的想法。

於是他便緊趕慢趕的給自己往回找補：“嗐，我的意思是是說，這畢竟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嘛，還得看老顧和夏兒的意思。”

江臨月在心中冷笑，對這位“賣女”的父親半點好感都沒了。

白員外不知她心中所想，熱情的跟她二人說：“兩位大人若是不嫌棄，就先在寒舍住下，等老顧回來之後大人們再走也不遲。”

這倒正好合了江臨月的心思，留下白府是再好不過了，說不定還能探探白夏兒的口風。

江臨月笑道：“那便麻煩白員外了。”

寒暄片刻後白員外叫來兩個僕人領著她二人去客房。來的是一男一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