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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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林遲遲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希諾把吊墜的尖端扎進了指腹。

希諾眉毛都沒動一下，毫無感覺似的又把吊墜拔了出來，跟著，他蒼白的手指指腹上，慢慢湧出一大顆血珠。

“這下可以了吧？”

希諾斜眼瞥向林遲遲，抬了抬下巴說，“這麼點小事還值得浪費時間？”

“看不出來，你還挺勇敢的。”

林遲遲露出小虎牙，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真棒！”

“……”

希諾額頭青筋跳了兩下，“你在嘲諷我嗎？”

“沒有啊，我是真心的。”

林遲遲豎起三根手指發誓狀，然後催促，“快點滴上去看看，依我的直覺，肯定沒問題！”

“別天真了，”

希諾語氣涼颼颼的，“不可能的，艾爾莎之劍只有它選定之人才能喚醒，我何德何能。”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在林遲遲催促的目光注視下，掐著指節把那滴新鮮的血液滴到了吊墜上。

然後兩人同時湊近過去，兩雙眼睛緊張地凝視著這個吊墜。

一秒，兩秒，三秒……

吊墜毫無反應。

“不科學啊。”

林遲遲撓頭。

希諾眼中的微光黯淡了一秒，隨即哼笑一聲扭過頭去，說，“我就說吧，別犯蠢了，我這種殘廢怎麼高攀得起偉大的救世主之劍。不如說，會有這種想法，你果然才真的是個白痴。”

遲遲百思不得其解，但這不妨礙她又把希諾的手給抓了過來。

“你還想幹嘛，都說了沒用了。”

希諾皺眉，語氣很不耐煩一邊要抽回自己的手，“你就算把我身體裡的血都抽乾也沒——”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遲遲張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指腹傳來溼溼熱熱的觸感，有點癢，他半張著嘴，毫無血色的蒼白臉孔猛然漲紅，聲音也變得虛軟起來：“你……幹什麼？”

林遲遲眨了眨眼，把他的手指從嘴裡拿出來，然後又輕輕吹了吹，這才笑眯眯地鬆開手說：“好了。”

希諾僵硬地維持著手舉在半空中的姿勢，緋紅從臉頰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林遲遲疑惑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怎麼了？”

希諾身體一顫，半舉著的手猛然捏緊，他低下頭，用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字一句道：“你，給，我，滾，出，去！”

砰！

看著大門在眼前關上，林遲遲站在門外揉了揉鼻子。

“好好的幹嘛突然發脾氣啊，”

她嘟囔，“男孩子的心思真難測。”

旁邊傳來一聲輕笑，林遲遲抬起頭，看到了漂亮的黑髮美人萊思麗正倚坐在窗臺邊，她一條腿踩著窗框，外面的天光勾勒出了她極好的身體曲線，卻也讓她的面容全部隱在了陰影裡看不真切。

“姐姐，你也來找希諾嗎？”

林遲遲撐著窗臺跳起來坐到了她對面。

“不，我來找你。穿上吧。”

萊思麗丟過來一件厚實的斗篷，林遲遲接過打量了一下，銀灰色絲綢緞面，兜帽邊沿有一圈白色絨毛，很輕。

她還是第一次正經穿斗篷，小時候都是直接披床單的，萊思麗看了她一會兒，湊過來幫她把繫帶給繫好。

“好熱啊。”

林遲遲感嘆，“這比貼暖寶寶好使。”

萊思麗細長眉梢略微抬起，眼中閃過笑意，她單手託著臉頰：“剛才跟希諾吵架了？”

“沒有啊，我們挺好的。”

林遲遲說，“就是他突然把我趕出來了而已。”

萊思麗又笑出了聲，她饒有興趣地勾起唇角：“跟我說說？”

林遲遲於是把剛才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期間萊思麗好幾次笑出聲來，但是等到林遲遲說完，她又嘆了口氣，望向那邊大門緊閉的臥室方向。

林遲遲端詳她的神態，問：“希諾是不是一直很不開心？”

萊思麗愣了一下，看向她，良久才點了點頭，她纖長捲翹的眼睫微微下垂，嘴角卻上揚著，語氣輕緩又帶著些許憐惜：“他從出生那一刻起，恐怕就從未有高興過的時候。”

林遲遲想了想，往她的方向坐近了點，然後抬了抬下巴認真道：“那你也跟我說說吧。”

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