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開天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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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也跑了。

跑得比羅睺還要果決。

這兩位完全是混沌魔神中的異類，怪不得混不到一起去。

在謝君徠無可抵擋的攻勢下，大批魔神成為他證道的祭品，然而他越是強大，那些圍攻的魔神就越發瘋狂，彷彿只要搶到混沌青蓮，自己就能獲得同等的力量。

其實他們這麼以為也沒錯。

混沌青蓮作為混沌至寶，要是被哪個準聖級別的魔神拿到，說不定真能借此突破境界，證道混元。

可惜謝君徠不允許。

頭頂的造化玉碟體積越來越大，從原來的的小碎片拼合到已經能看出這件至寶的雛形，證明至少有上千魔神隕落謝君徠之手，給他貢獻了珍貴的碎片。

還存活的魔神殺紅了眼，同伴的死被他們視作少了與他們爭搶的對手，根本無法激起他們的怯意。

其實這一是謝君徠沒再像之前追殺羅睺、鴻鈞那樣，逮著著一隻羊薅，只要不被針對，總會有魔神抱著撿漏的僥倖心理。

二是所有魔神都能感覺到，謝君徠的氣息在回落，這證明他們的圍攻並非無效，如此一來，又怎會臨到關頭怯戰？

活下來，活到最後，自己說不定就會成為那個幸運兒！

所以，開天斧斧刃再鋒利，混沌青蓮防守再嚴密，混沌魔神們也要堅持到最後，絕不退卻！

這種毅力，甚至比部分摸魚玩家在遊戲中圍攻世界BOSS更堅定。

而混戰中被擊殺的魔神，也並非全部死於謝君徠斧下，極少數重傷後，其實是倒在不知哪兒伸出的黑手中。

混沌從未一次性隕落過如此多的魔神，大道震顫之聲不絕於耳，以謝君徠為中心的戰場，伴隨著激烈的廝殺，兩種與混沌截然不同的氣體靜悄悄誕生，上浮下沉。

混沌魔神數量消減到五成時，謝君徠終於收到提醒。

【開天闢地前置任務達成，可進行下一步任務。】

【在此期間，玩家生命上限燃燒速度乘二，混沌青蓮防禦降低百分之五十，獲得混沌魔神座標。每擊殺一名魔神，任務成功率提高百分之零點零一；每存活一名魔神，失敗率上升百分之零點五，直至洪荒誕生。】

【在洪荒範圍內，玩家將獲得“創世神”稱號，佩戴此稱號，屬性全面增幅百分之一百，持續時間：洪荒破滅。】

【請玩家自行接取任務，儘快結束序章劇情！】

系統聲音急促又尖銳，彷彿警告，又似乎是催促。

早已等待多時的謝君徠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燃燒三分之一血條，絲毫不為乘二的威脅所動，他的目光穿透面前擠擠攘攘的魔神，投向到無形無體的大道。

拼了二分之一的造化玉碟大放光芒，開天斧終於迎來了它的宿命。

謝君徠橫斧攔腰一斬，斧光沒有朝向任何魔神，浩浩蕩蕩向前，劈開混沌。

天地，分！

……

劇變在無聲之間。

所有魔神回頭望向遠方。

混沌亮了。

這一斧頭，謝君徠帶來的，先不是其他，而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光明。

以斧光為路徑，源源不斷的清濁之氣從中分離，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中間是混沌從未有過的“空白”，是有別於周圍黑暗的明亮。

站於萌芽狀態洪荒上的混沌魔神們愣在了那兒，他們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世界。

生於混沌，長於混沌，儘管混沌枯燥死寂，可那也是他們熟悉的存在，熟悉的家園。

和那些日後誕生於洪荒的生靈想法不同，此時，混沌魔神們絲毫不見喜悅，暴怒之火在他們的腦中點燃，頃刻間化作熊熊烈焰，燒光了他們的理智，燒得他們瞳孔恨不得滴出血。

“盤古！你怎麼敢、怎麼敢毀了混沌！！”

一千多名魔神的視線匯出這句質問般的咆哮。

如果說之前，他們想殺謝君徠只是因為想攀到更高的境界，那麼這一刻，他們對謝君徠的仇恨就上升到了毀家滅族的程度。

洪荒再好，不是他們的洪荒，混沌再差，卻是誕生了他們的混沌。

魔神不存在家國觀念，但故土之情，卻是大部分智慧生物共有。

謝君徠握著開天斧，表情僵硬。

在螢幕前，他曾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卻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有衝擊力，真切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