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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高的收據。
然後,遞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
當時提供這份工作給她,算是一時衝動,卡爾也沒有想到,安之會這麼盡心盡力,時刻謹記這份職責。
卡爾不需要什麼營養師,打算隨便找個什麼適合她的崗位介紹過去,就算給自己填坑了。安之卻直接把每一頓飯都做好了,送到他面前。
從西式到中式,換著花樣嘗試他的喜好;從早到晚,她總惦記著他有沒有按時吃飯,就好像不叫他再犯胃病,就是她最最關心最最在意的事。
卡爾不是沒遇過這樣的人,一份簡單的工作,卻投入全部,不止精力和專業技能,更難得的是那份心,那股勁,讓他無法否決。
以前還做訴訟律師的時候,他有個所謂的“老對手”,大致就是這樣的人,又或者程度更甚。
這人跟卡爾也算是師出同門,比他高兩屆,畢業後加入了檢方,所以他們兩個其實並不在同一陣營,但所有人都拿他倆作比。
儘管對面的檢方才是提起公訴的一方,可人們卻評價那位檢察官像是作為盾牌的立場;而作為辯方代理律師的卡爾,則反而像一柄利劍,攻擊性極強。
卡爾擅長在對話中途設陷,引導對方回應,他的提問總是看似無害,但只要對面給出回答,就已然掉進了他的陷阱,他會即刻得出他要的結論,然後結束對話。
面對卡爾,大概只有跟他站在同一利益立場的人,才能不用時刻警惕。
而那位地方檢察官,布萊恩·莫瑞爾斯,在庭上則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和他打過對手的刑辯律師,回來都忍不住感嘆省心省力。出於證據披露的要求,布萊恩永遠會向辯方展示警方調查中所掌握的所有證據,即使這些證據對定罪無利。
好似他的立場,並非由職位賦予,而是心之所向。
他似乎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執著、正直、坦蕩、極其純粹,幾乎到了理想主義的程度。
他追求每一個案件的真相,他堅持讓罪惡受到應有的刑罰,他堅守在法理的邊界。
——這些都是外界對布萊恩的評價。
報紙上甚至有人寫,這名年輕的檢察官像是正義光譜上的一道,不為追逐正義的光芒,而是成為光芒本身。
這話未免誇張,卻不妨礙周圍人認同。
卡爾倒是從來沒有真正介意過這些評價,甚至在他看來,過於理想主義放在今天,也許是不合時宜的。
畢竟,理想國中的詩人,最終的去向卻是被驅逐。
理想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灰燼積了長長一截,卡爾從手邊抽來菸灰缸,先是輕輕抖落,而後又索性直接按進去。
他隱約記得前兩天,好像聽安提起過一傢什麼店,只在週末開放預約,於是他原本把能推的審計推到了下週。但小姑娘突然有了別的安排,他也只好難得地在家閒著。
將菸灰缸推到一邊,卡爾掏出手機,習慣性地打算掃一眼郵箱。
非訴的業務通常沒有太嚴格的非工作時間,加班加點是常事,週末也不排除有需要處理的工作,他並不介意。
收件箱裡除了一些抄送的事務所報告,還有一封來自陌生地址的郵件。
卡爾定睛一看主題,是來自一家已經被他拖進過黑名單的媒體。
他沒接觸過這家《論壇報》,沒接受過他們任何採訪,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對方盯上,一直鍥而不捨地嘗試聯絡上他,官方郵箱被攔截,就換記者的私人郵箱,電話也隔三差五就往律所打。
卡爾一直就不喜歡這些媒體人,總覺得他們慣會見縫插針,聞著味兒就來了。當然,他們也沒多喜歡他就是了,拍下他勝訴後領著委託人走出法庭的照片,言辭辛辣地說他abuse his privilege,還有人跑來問卡爾作何感想,他一概懶得回應。
轉作非訴之後,這些麻煩事好像也逐漸隱去,卡爾·韋爾仕曼這個名字,落在律所的招牌底下,越來越少在臺前出現。
鑽進商人堆裡打轉,他比那些人更精於算計,滿屋子銅臭,好不融洽。
他甚至還挺喜歡這幫人打交道,有的眼裡滿是藏不住的慾望與野心,有的則掩蓋掉了七八分,剩一層油滑在面上。
但人只要有慾望,對金錢,對權利,就會變得很好拿捏。
這些人按說都是卡爾的客戶,只可惜他向來不靠服務意識掌控客戶。
所以他偶爾也會覺得倦,有的人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極致,可極致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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