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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白裙的東方雲稚,臉色不怎麼好看,獨自坐在長案後,撥弄著身前做工精美的七絃琴。
周沐坐在旁邊,目光掃視著望月潭周邊的人群,見向來喜歡眾星捧月感覺的東方雲稚,坐在這裡不說話,開口道:
“雲稚,我已經和三竹先生打了招呼,今天會當眾教訓那個東洲蠻子……”
東方雲稚性子刁蠻,腦子可不傻,冷聲道:
“劍妖左慈當眾罵你,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以為我在為這事兒生氣?冒犯映陽仙宮,你作為弟子不上去以命相搏,反而去找薛夫人求助,宗門的臉都被你丟乾淨了。”
東方雲稚敢罵周沐,周沐可沒膽子罵老祖的子孫,只能搖頭道:
“我自幼給你當伴讀,學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確實不擅長擂臺切磋。那個蠻子是劍修,以武力壓人,相當於以長擊短,根本不講道理,如果在琴棋之上較量,我豈會忌憚他半分。”
東方雲稚並未否認這話,而是道:
“知道對方是蠻子,你讓三竹先生罵他粗魯有什麼用?要罵就該罵那上官靈燁,明明是個不學無術的鄉野村婦,跑到這裡來裝高雅……”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必然讓那蠻子下不來臺。他們都是東洲人,那蠻子丟人,不也是在打上官靈燁的臉……”
兩人話至此處,東方雲稚忽然轉眼看向瞭望月潭。
周沐跟著望去——望月潭相鄰的兩座島嶼上人頭攢動,湖畔十幾個圓臺上皆有仙子、仙師展現曲藝,東方雲稚看的是其中一個圓臺,上面有個身著襦裙的圓臉小姑娘,正在除錯琵琶準備表演。
鐺鐺鐺~~
“此人有問題?”
“不認識,這琵琶的音色很特別。”
“嗯……聲音真渾厚,和……和俗世彈棉花差不多,這玩意兒能彈出調子?”
“棉花能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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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凌泉乘坐遊船,跨過數百里湖面,在今天凌晨時分,抵達了禮樂宮的乾風島。
因為宗門慶典還沒開始,就和靜煣、秋桃站在望月潭邊上,看外面的散修、小宗門弟子表演。
千秋樂府的中秋會,是藝術交流的場合,只要有點本事就能上臺,沒本事上去譁眾取寵,千秋樂府的執事也不會阻難,不過正常人臉皮再厚,也不會在這麼大的場合上亂搞丟人現眼。
在外面登臺表演的修士,水準趕不上名門大家,但容貌過人的女修也不在少數。
左凌泉站在水潭邊看了大半天,還瞧見了一個穿著清涼的女修在臺上跳舞,也不知是不是‘合歡宗’出來的,反正舞姿勾死人,扭腰送胯全是不正經地暗示,看得糰子都捂著眼睛:“嘰嘰嘰……”,說些‘這婆娘比娘都騷氣’的鳥語。
可惜的是,左凌泉還沒瞧兩眼,就被靜煣掐著腰拉到了別處,聽一個糟老頭子拉了半天二胡,啥也沒看著。
謝秋桃凌晨到禮樂宮後,和千秋樂府的執事報了名,但排隊的人太多,等輪到她上場的時候,宗門慶典都快開始了。
謝秋桃性格活潑外向,對萬眾矚目的場合沒有半點怯場,抱著鐵琵琶躍躍欲試。
左凌泉和湯靜煣,卻是有點提心吊膽,特別是糰子,咬著謝秋桃的裙襬,示意‘桃桃你別衝動,人可以不怕死,但不能社死遺臭萬年’。
左凌泉也不能說秋桃技術不行,反正是交流的場合,猶豫了下還是鼓勵道:
“放心去吧,誰敢笑話你我收拾誰。”
謝秋桃對這話卻不怎麼滿意:“左公子,你還不相信我不成?以前都是彈著玩兒罷了,我認真起來,可是很厲害的。”
左凌泉半信半疑,目送誓要在今日揚名的桃桃,跳上了湖畔的圓臺。
謝秋桃在數千修士的注視下抱著琵琶坐好,略微除錯姿勢,找到熟悉節奏後,就開始表演練習多日的曲子:
“噹噹~”
結果……
也不能說彈棉花,曲子很歡快,配上鐵琵琶低沉厚重的音色,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謝秋桃自幼以降妖除魔為己任,主要精力放在家傳的音律術法上,對單純的音律研究並不深,想要以一己之力鎮住千秋樂府,還是差了點火候。
但即便如此,謝秋桃在臺上展現的水準,也遠超過來的大部分散修,圍觀的修士先是奇怪琵琶的音色,最後便被曲子吸引,點頭讚許者無數。
樂府正殿落座的高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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