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新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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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個沙啞的聲音，程禮有很大的反應。

他迅速地擋在了林祈寒的身前，一臉戒備，動作快得簡直不像一個盲人。

而眼前的兩人一個盲一個聾，看上去並不在意程禮的反應，淡定地停在那裡。

“張......張秀才，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看著男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外貌，林祈寒猶豫了一下，還是使用了更加保險的稱呼。

面前坐在輪椅上的人正是林祈寒穿越後不久拜訪過的張仕星，聽見林祈寒的話，程禮頓了頓，但還是保持剛才的姿勢，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我要來這裡教書。”

沒有絲毫的猶豫，張仕星堅定地說道。

此話一出，程禮與林祈寒兩人都愣住了。但很快林祈寒就反應了過來，高興地站起身來。

在她看來，張仕星是被殘村如今的變化打動，想要一起來幫助大家。但程禮顯然不這麼想，他緊皺著眉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就太好了，學院剛好缺老師！您什麼時候方便過來呀？”林祈寒顧不上一邊行為古怪的程禮，走到了張仕星和程禮中間，抓著程禮的袖子往身後拉，笑著回應道。

沒想到林祈寒答應的這麼爽快，張仕星停頓了一下，手指放在輪椅上劃來劃去的，過了一會兒開口道：“下午，最多一個時辰，天黑之前就要回去。”

林祈寒趕緊拿起桌上課程安排的記錄冊，還沒來得及開口，張仕星又補充了自己的條件。

“我需要有人送我過去還有回家，還有，我只教我會的。你那些手語盲文，我不會學。”

林祈寒沒有在意張仕星的冷漠與無禮，孩子們的老師有了著落，她自然不願意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我是想，孩子們正好缺一個啟蒙老師，您能每天教他們認認字，念念書嗎？辰時開始，剛好一個時辰，明天就開始。”

張仕星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接受了林祈寒的意見。他擺了擺手，身後的男人就配合地把他推了回去。林祈寒也不敢多問，默默關上了門，把程禮帶回了座位上。

等到林祈寒處理完事務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她帶著比以往更加沉默的程禮在學院附近檢視。

正好是王易文的課，他正在挨個教幾個聾人說話，旁邊的王琳珍冷著臉站在旁邊，偶爾上前幫幫忙。

“吃——舌頭這樣，往下壓......”王易文誇張地做著嘴型，給眼前的少年講解。

“......詩”少年仔細觀察了一下王易文的樣子，放下了原本放在王易文脖子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著振動，小心地模仿。

王易文搖了搖頭，又比劃著讓少年看著自己的舌頭，再一次演示。

其他人也耐心地看著，一遍遍在下面念著。王琳珍時不時湊到一個人的旁邊，耐心地用手給他們比劃，或是在紙上畫出大概的意思。

林祈寒帶著程禮笑眯眯地在旁邊看著，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穿越前的生活，但是她此刻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

以前去學校參觀學習的時候腦子裡都是各種績效考評、專業知識，每天感覺煩躁又無奈。但現在只是覺得高興，說不出來的高興。

“七！！七！”

小阿木最先看到了林祈寒，他叫喊著從自己的座位上躥了起來就往林祈寒懷裡撲。

小阿木好學，腦子靈活又學得快，天天纏著幾人教他說話，可以說是這幾個學生裡面學得最好的。

看見或者聽見阿木這邊的動靜，屋裡的幾人也往林祈寒這裡投來了目光。林祈寒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繼續學習不用管她。

林祈寒彎下腰摸了摸阿木的頭，一手握拳伸出大拇指放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上，讓阿木回到自己的座位好好上課。隨後又扶著程禮坐下，也開始和王易文兩人一起糾正大家的發音。

下課之後，王易文和林祈寒還有早早過來等待上課的孫博沛聚在了一起，一邊等人齊，一邊聊起了天。

“......啟蒙課？幾個孩子時間上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整個課程的時間安排全都會變，辰時是手語課吧？通知大家也得好一會兒了。”王易文靠在座位上喝著水，考慮了一會兒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看不止，還得問問有幾個孩子願意來這個啟蒙課。張秀才脾氣古怪，孩子給他帶別說是孩子家裡人了，我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