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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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薛家

薛岫躺在榻上，手中正拿捏了一本書翻閱著，忽然，“彭”的一聲，薛岫眉頭擰起，他起身正要過去看一眼，還未穿過屏風，就見身著翠綠青衫，懶散甩著腰間玉佩的蕭錦越過屏風，差點與他撞上。

薛岫：……

薛岫不想理會他，徑直走回榻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書慵懶地躺在那。

“你倒是在這躲清閒，外頭因你的事都鬧翻了天，”蕭錦走到薛岫榻邊擺放的茶几處，扒拉兩下袖口，灑脫地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悠哉悠哉地喝著茶，說著那事。

薛岫因御史臺上奏於天子，天子大筆一揮，令下：弘觀年間，薛家嫡長孫不得春闈。

可把薛家氣得夠嗆。

也惹得天下文人憤怒，隔三差五寫詩諷刺朝廷，諷刺御史臺大夫，直到後來，朝廷下了禁令，這等詩文才沒氾濫。

薛岫仍然盯著自己手裡的書，渾然不在意，像是沒有聽到來人所說的言語。

蕭錦瞅著薛岫，見他沒個反應，懶洋洋道：“你說，他們是不是老糊塗了，你文采斐然，有望狀元，還是六元及第的狀元，國家棟梁之材，犯得著不讓你參加春闈，再說了，那科舉考試於我們世家而言不就是個擺設，這年頭，誰不是要看家世的。”

“我看吶，御史大夫的腦袋瓜都不夠清醒，明明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偏偏鬧出這事，”搖頭嘆息繼續道：“你要是真中了，也是一樁功績啊，就不想史書上留名？”

薛岫老神自在，不為所動，甚至翻了個身，背對著蕭錦，不願聽這些話。

蕭錦看著背對著他的薛岫，幽幽嘆道：“哎，我這叫什麼，你都不急我反倒還替你擔憂起來了，與宮裡的公公都差不多了。”

“算了，想必你也不樂聽此事，那我可要與你說道說道別的事了，你可知你被禁春闈那天，京中另發生了一件奇事。”

薛岫緩緩側過身，略微挑眉，問道：“何事？”

他因春闈被禁，賦閒在家，還未留意外頭的事。不知又發生何奇事，能比他的事還要離奇。

蕭錦笑道：“說出來你可能都不相信，這事啊，也夠離奇的，若非御史臺大夫在此之前就參奏了你，不然我還以為你是給人當了擋箭牌。”

小小聲道：“你春闈被禁那日，正正好是三皇子大婚之日，新娘子的轎子都抬到門口了，那三皇子閉門不讓人進門，甚至還一紙休書，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即使有陛下擔著，也免不了那群言官的參奏，普天之下，哪有這等離奇的事，我都替他羞愧。”

蕭錦指了指腦門：“是不是這裡糊塗了，老早就有傳聞，他與晉國公主之間不清不楚的。可惜了那位姑娘，遭受此等災難。”

他端起茶几上的杯盞，喝口水潤潤嗓子。

聽聞此言的薛岫附和說道一句：“嗯，是離奇。”說完，不管蕭錦是如何想，他又躺會踏上看他的書，比起那些事，還是書吸引他。

“你這人怎麼跟個悶葫蘆般，這等事你就不好奇，”蕭錦直接越過地上的小桌，上了榻，撐在薛岫的旁邊道。

“不好奇，”薛岫話都沒說完，書就被蕭錦奪走。

蕭錦奪過書翻了下：“這書有何好看的。”

說完，他向後一扔。

薛岫皺眉的看著他，趁人不備的時候，踢在蕭錦的胸口，將人踹下去，聲音平淡道：“撿起來。”

蕭錦躺在地上揉揉胸口，痛呼道：“枉費我來你這與你說好玩的事，想替你解解悶，你反倒對我下如此重的腳，你信不信，我賴在你這不走了。”

“隨你，書給我。”薛岫白了他一眼，懶散地躺回去。

蕭錦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揉了揉自己痠疼的屁股，一撅一拐的去把書撿起來，塞回薛岫的手上。

靠在羅漢床邊，扯了扯兩下薛岫的衣袖，問道：“你就真的不好奇？”

“……”薛岫合起書，這書是看不成了，坐起身看著榻邊的蕭錦。

蕭錦撩了撩自己的碎髮道：“我知道你好奇，也不求你給我物件，好哥哥，下次與我一起去逛花樓吧。”

說著說著，還拋了個媚眼，笑得賤兮兮的，他就是故意的，誰叫薛岫剛剛踢他，疼死了，打不過，那也要嘴賤一下。

迎接他的，是一本書，砸到臉上的書，俊俏的臉都被打出一小塊紅印，可見下手之人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