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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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陽臺上的人影消失了。

喻平生這幾年也沒時間酗酒，酒量也不行，比喻晗趴得還早。

譚芬已經吃完坐在沙發上看春晚了，喻晗撐起身體，慢騰騰開啟陽臺，走了出去。

譚芬聽到聲音大喊：“穿上外套再出去，你要凍死啊！”

喻晗朝後擺擺手：“馬上就進來！”

他點了根菸，在冷空氣中哆哆嗦嗦地抽了口。

過完年就快春天了，就要到萬物復甦、動物發/情的季節了。

不然怎麼他被醉暈的腦子全是那年春節，他和賀平秋在書房封閉陽臺做的那些事？

他閉上眼，甚至都能想起當時的細節。

背景是顯得稍顯肅穆的書房，窗外是連綿不絕、不斷綻放的煙花，夜空掛著一輪半圓的月亮。

窗戶很亮，先是倒在書桌上，一條腳還踮著地面，一條腿被托起來。

賀平秋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喻晗單方面覺得不太好，賀平秋很喜歡像搓麵糰一樣揉搓某些肉多的地方。

然後是鋪著地毯的封閉陽臺，後背頂著窗戶。

喻晗覺得，賀平秋平時看著懨懨的，都是因為把力氣留著來折騰他了。

一根菸沒抽完就進來了，陽臺上冷得厲害。

喻平生已經倒在沙發上了，譚芬正在把菜端完冰箱。

喻晗想幫忙，被譚芬轟回了房間：“站都站不穩了，還端菜呢，躺著去吧。”

喻晗抱了下譚芬，大狗似的把腦袋磕在母親肩膀上：“媽，對不起啊。”

生病最難受的這幾年，他都沒能陪在身邊。

譚芬拍拍他的背：“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誰家小孩長大不離家，都忙，媽理解。”

喻晗抱了會兒，安靜幾秒後，拉開距離，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個紅包，笑著說：“新年快樂。”

譚芬托住差點摔倒的他：“哎喲，我還給你準備了紅包呢。”

喻晗狡黠一笑：“藏好啊，沒給爸準備。”

譚芬聲音也跟著小了，配合著他：“那確實得藏好。”

紅包裡其實沒現金，只有一張卡，喻晗在裡面放了幾萬塊錢，放多了他爸媽肯定想方設法地還回來，也不會花。

喻晗跟屁蟲似的跟著譚芬：“媽，我想等過兩天把房子過戶給你。”

“幹嘛過戶給我？等我們死了還是要還給你的，過戶來過戶去麻不麻煩？”

譚芬這些年血透的時間確實看了不少小說：“而且我上次看到，你要是把房子給我們，但你爺爺奶奶活得比我和你爸久，遺產還要帶他們分呢，還得扯上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

喻晗聽得頭暈：“什麼亂七八糟的……平秋本來就是給你們買的，怕你們不要才沒和你們說，寫你們名字。”

“那孩子要是還在……我還能受著，以後還有時間好好對他……但那孩子都走了，受人恩情我總是有點不得勁。”

畢竟面都沒見過，譚芬拍拍兒子胳膊：“哎呀，反正我不要，你自個留著。”

喻平生突然詐屍地坐起來：“你們娘倆密謀什麼呢？”

譚芬把紅包往懷裡一塞：“能密謀什麼？”

喻平生突然放輕聲音：“喻晗那臭小子不會真的欺負人家沒父母，謀害人家財產吧？這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