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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厚軟的地毯裡。他柔軟的淺黃色頭髮有點稀疏,但梳理的非常整齊,打過不少髮蠟,面孔寬而平,下顎與額頭稜角分明,膚色發暗,看上去就像是一塊豎立在砧板上,不怎麼新鮮的豬肉塊,他有個格外肥大高聳的鼻子,鼻樑骨往裡凹——一個如同模板一般的南俄羅斯人。

或許是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關係,伊萬的褲子皮帶解開著,就像條被抽掉脊椎骨的蛇那樣搖搖擺擺地垂在他的腿側,上身則完全**,他的肌肉非常結實,肩膀就像是從公牛身上移植過來的,上面正如先前肖恩。巴蒂爾對安東尼。霍普金斯所描述的,紋滿了深藍色與海藍色的花紋—圖案分別是蝙蝠、五芒星、骷髏,還有左右各一的匕首,這代表著他已經開過殺戒,隨時可以接受僱傭殺人,他的腳背上還紋著一隻鈴鐺,表示他不介意坐穿牢底,撒沙的視線不引人注意地向上,找到了他的手指,又粗又短的手指上紋著戒指,只有在北部黑幫中有著一定地位的人才能這麼幹,如果有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姑娘想要刺激一把,趕個時髦什麼的,他(她)會被砍掉紋著戒指的手指。

撒沙還在波浪狀的淡黃色頭髮下面找到了一段荊棘,它也是有含義的——意為“永不悔改”。

綠眼睛**知道自己必須當機立斷——如果這個客人不是伊萬?謝爾蓋耶維奇,如果他身邊不是有著身份相當敏感的兩個小客人,他也許還有可能和紅頭髮猶大玩玩花樣,動動手腳……他略微垂下眼睛,握住了女人的手臂,“我很抱歉,”他語氣誠摯地說道:“你說的對,猶大。我們不能讓客人失望。”

**用了點力氣,把“藍眼睛”推到了伊萬的面前,年輕的假賭客不敢置信般地睜大了眼睛和嘴巴。

“向伊萬?謝爾蓋耶維奇先生道歉,”**看著她的眼睛:“然後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藍眼睛”蠕動著嘴唇,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已經明白了,無論再說什麼。再做什麼都是徒勞——伊萬粗暴地擰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的頭髮,她一聲不吭,踉踉蹌蹌地被他拖進了房間。

**打了一個響指,一個賭檔經理立刻過來候命:“讓醫生等著。”**說(一旁的紅頭髮猶大響亮地嗤笑了一聲),“然後給露西一個星期的休假,還有……兩千元的籌碼。我來籤賬單。”

“可真是段影響胃口的小插曲。”別西卜喃喃地說。

雖然他這麼說了,但基於一個第二發育期少年必有的良好胃口(撒沙認為,其中更多的是來自於切加勒。比桑地的遺傳),他們還是在花樣繁多,新鮮可口的美食中逗留了整整兩個小時之久,他們沒有沿著原路返回,卻意外地在另一條走廊裡遇見了被紅頭髮猶大和綠眼睛**奉獻給伊萬?謝爾蓋耶維奇的犧牲品。

她坐在輪椅上,身上披著毯子。第二條毯子壓在她的膝蓋上,頭髮披散著,遮住了她的臉。但可以從縫隙間看到一隻腫脹得就像是隻皮蛋的眼睛。

***

撒沙和別西卜回到那個滿是顯示屏的詭異房間時,一對僕人正在推走堆滿了銀餐具的餐車,安東尼。霍普金斯和他的老朋友。此處的國王肖恩。巴蒂爾在房間裡用了晚餐,剛剛結束。

“我們得換個地方了。”霍普金斯說。

“你會喜歡那兒的,”肖恩。巴蒂爾慈祥地說道:“那兒很寬敞。”

霍普金斯父子與比桑地的繼承人在二十分鐘後看到了他們的新住所——位於拉斯維加斯邊緣,隱藏在濃密樹蔭裡,精緻而幽靜的小別墅,共計三層,不包括地下室,客廳、餐廳、書房、視聽室、廚房浴室一應俱全,牆壁上鋪貼著顏色絢麗的絲綢牆紙,深色的木護牆板,玫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覆蓋著乳白色的長毛毯,純金的水龍頭和毛巾架,地下室配置有雪茄間和酒吧間,裡面滿滿地儲存著享有美好聲譽的香檳和葡萄酒,雪茄間裡的雪茄有三分之二來自於厄瓜多與宏都拉斯,視聽室裡的種種裝置只有最頂級的私人劇院裡才能看見,頂層的主臥室天花鑲嵌著巨大的玻璃天窗,天窗下是一個足以容納兩個三口之家在裡面嬉水的,帶有按摩和加溫或降溫功能的室內浴池。

還配備有管家、廚師和傭人。

“這樣的別墅一共有十座,它們都是肖恩。巴蒂爾的心肝寶貝。他按照傳說中的十重天來為它們命名,十重天(天球)、九重天(水晶天)、八重天(恆星天)、七重天(土星天)、六重天(木星天)、五重天(火星天)、四重天(日輪)、三重天(金星天)、二重天(水星天)與一重天(月輪),我們現在正在水晶天,”霍普金斯耐心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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