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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也不容我的眼目打盹.’”撒沙平靜地說,“我知道我將來的所在是怎樣的,我知道將來的居所是怎樣的。”

“我總是要和我的父親在一起的。”

(本文註釋:因為本章斯蒂凡和撒沙的對話比較隱晦,所以在這兒解釋一下——斯蒂凡,也就是哈芮。斯特朗雅各是傑瑞德的兒子,海曼是他的弟弟,但斯蒂凡很早之前,還是個大孩子的時候就因為需要減少家族中的男性成員而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驅趕出去了,所以他憎恨斯特朗雅各和他的父親,聖人傑瑞德。而他這次回來有兩大主線,首先就是設法為國家與梵蒂岡收攏和修整整個監理教派,其次就是為了彌賽亞,也就是撒沙。霍普金斯,他之所以放縱莉拉甚至海曼,其一是為了報復和要挾聖人傑瑞德,其二就是在他的認知裡,海曼對傑瑞德盲目的尊崇與信任、愛以及後者對於前者的利用對撒沙和安東尼。霍普金斯而言,非常相似,相似的就如同是一面鏡子的內外——一他希望撒沙能從自己看到的東西里自行領悟到些什麼——他沒想過能夠就此讓撒沙徹底地脫離霍普金斯,但至少可以撒進一把塵土或是開啟一道縫隙什麼的。

這裡面他們用了一些暗喻,基本都來自於聖經:

1。魔鬼又帶耶穌上了最高的山,將世上的萬國,與萬國的榮華,都指給他看,對他說,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這一切都賜給你。——這是撒沙在問斯蒂凡,他向他展示這些東西,是為了什麼?實際上撒沙已經猜到了,只是明知故問而已。

2。“沒有傑瑞德。斯特朗雅各,你的罪孽也同樣深重,‘神父’,”撒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是頭髮:“我並不想提問,因為我很清楚,我並沒有權利拿石頭來砸你。”——撒沙為什麼要指自己的頭髮和眼睛呢,是因為斯蒂凡還是哈芮神父時,曾經數次掠走與撒沙形貌相似的孩子,而這些孩子並沒有回到父母的身邊。但撒沙說自己沒有權利用石頭砸他,是因為《聖經》裡有個故事:有婦人犯通姦罪,依照摩西的法律當亂石砸死。法利賽人把這樁公案交給耶酥裁決。耶酥說,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砸她。人們聽了這話,從老到少一個一個都離去了。結果,沒有一個人敢把手中的石頭砸向這位婦人。

因為撒沙的父親大霍普金斯是個罪犯,撒沙雖然沒有犯過罪,但他確實無數次地包庇與幫助了自己的父親。

3。 “‘我不容我的眼睛睡覺、也不容我的眼目打盹.’”撒沙平靜地說,“我知道父親將來的所在是怎樣的,我知道將來的居所是怎樣的。”——這句話也同樣源自於聖經,原本的意思是大衛王先為自己建了宮殿卻忘記為約櫃建造聖殿,故此日夜不寧,設法彌補——這裡撒沙是說自己很清楚自己與父親犯下的是何種罪行,他不會自欺欺人,也會做出補救,但也不會因為父親犯下的罪過而和他分開。

(待續)

第兩百零九章 彌賽亞(3)

一個男孩被割斷了喉嚨,他倒下去的時候丟掉了槍,雙手徒勞無功地按住那道猙獰的傷口,血噴湧出來,就像是一個壞掉的水龍頭;他的同伴比他更慘,傷口非常寬,食管與氣管、灰白色的椎骨非常整齊的斷開,只有大概幾毫米那麼厚的皮肉相連,他的頭筆直地耷拉在肩膀上,搖搖欲墜,與其說是被割了脖子倒不如說是砍了頭,他的槍掉在地上,走了火,打中了同伴的腹部。此刻擋在霍普金斯前面的只有那個大叫著“爸爸”的男孩, 食屍鬼輕柔地抓住了他的頭髮,就像是抓住一隻驚慌失措的小貓咪——另一隻手從男孩的兩側下頜枝攀上去,他的手指細長的令人聯想到蜘蛛的腳,手掌很大,幾乎覆蓋住了獵物整半張臉,拇指與中指扣住了喙狀突起,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年輕人特有的,富有彈性又光滑潔白的面板,然後——簡直可以說是愉快而輕鬆地,男孩的下半張臉被撕了下來。

整個過程是那樣的快,又那樣的安靜,受害者在一時之間甚至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和你的爸爸說聲再見。”霍普金斯說,幫助他轉向自己的父親,那部分已經脫離了原來位置的臉耷拉在喉結前面,晃晃悠悠的,骨頭——從髁狀突起開始到頦隆突,牙齒、肌肉、軟組織、黏膜、面板、神經、血管——立體的,清晰而鮮明,猶如醫學院常用的小型展示架,噴湧而出的,深紅色的新鮮血液散發著濃郁的蜂蜜香味,弄溼了白色的襯衫與同色的地磚。

男孩看到了一張在醫院的燈光下堅硬而又冷酷的臉。

或許只有上帝才能知道黑衣教士的步伐與思想有沒有短暫的停止過——哪怕只能以毫秒來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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