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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和女友約會都要受到限制的日子可真是太難過了。
他用眼角瞥到他的大塊頭室友從浴室裡走出來,他的臉上有劃傷,被水一浸,傷口就腫了起來,還發白。
放在以前,他會建議艾弗裡去醫務室上點藥的。但自從上次被艾弗裡吼過之後,他就不怎麼願意和他搭話了,怎麼說呢,如今的艾弗裡,給人的感覺就是個溼了的火藥桶。誰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會晾乾,然後訇地一聲把周圍所有的東西炸上天。
艾弗裡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在凌晨四點醒來,他的室友在床上打著快樂的小呼嚕——艾弗裡的室友也是“聰明藥”的愛好者,在藥物被收繳後,他根本無法自然地入睡,只能到醫務室去開安眠藥,所以艾弗里根本不怕他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床是空的。
宿舍的窗戶只有兩英尺寬,但艾弗裡還是能擠出去的,他的房間在二樓,下面是一叢叢長勢良好的黑麥草,這種草被踐踏了也很難看出痕跡。
艾弗裡跳下窗戶,穿過黑麥草,跑向河畔的樹林。
格蘭德的無主貓狗聚居在餵食點的附近,就像流浪漢會靠近救濟站和教堂,它們對人類幾乎毫無戒心,艾弗裡在左邊的衣兜裡裝著肉乾,而右邊的衣兜裡裝著一把重型不鏽鋼美工刀,在防水夾克衫的裡面還拴著一條金黃色的凱夫拉縴維繩。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幹出這種事兒來——他只知道那天他心煩意亂,怎麼也睡不著,所以偷偷地溜了出來,想到河邊去吹吹風。
那隻奶牛色的母貓和她的四隻小貓也正好在木棧道上溜達,那時他口袋裡還有半根忘記吃掉的香腸,他掏出來,捏碎了灑在地上,招呼小貓們過來吃——但他的一片好意被無情地鄙視了,小貓們和母貓圍著香腸聞了聞,一口也不嘗——就像他的隊友們,在被趕出橄欖球隊後,他仍抱著一絲希望,他帶著炸雞和汽水去看他們,想讓他們幫著說一兩句話,他不敢繼續奢求四分衛的位置,只要能讓他回球隊,邊衛也行,自由衛也可以,哪怕是個替補呢。
而他們只是用為難與憐憫的眼光看著他,一言不發,汽水變熱,而炸雞變涼,沒人想要拿一塊,像是他會在上面撒上毒藥,他提著它們走過了半個校園,丟進了宿舍前的垃圾桶。
班級裡,教師不再讓他回答問題,他提出的問題也只能得到敷衍了事的回答,學生們迴避他就像是他得了什麼烈性傳染病,他的朋友們和他說抱歉——滾你媽的抱歉——艾弗裡明白,明白極了,格蘭德是被迫留下他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校委員會成員和校長,顧問老師,訓導主任被一對兒粗俗的農夫農婦羞辱與脅迫了,他們能容許他在眼前出沒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世界第十一大奇蹟,除了這個,他別想再撈到丁點兒的好處。
難熬極了,但他必須堅持下去,不會有比格蘭德好的學校願意接受一個品行上有瑕疵的十一年級生,他的成績不算出類拔萃,離開了格蘭德,他只能去公立學校,在那裡,他根本不可能申請到他想要進入的那所大學。
雖然現在也是希望渺茫,但至少還有希望。
他在母貓猛烈的攻擊中清醒過來,他的手裡又燙又黏,一隻小貓被他拽掉了腿,還有嘴巴,那是隻扁臉的小貓。
它媽媽瘋了,他不想被一隻貓抓瞎眼睛,他記得自己好像有踩過它的肚子,就像是在踩一隻充滿水的橡皮袋——貓肚子爆裂時,內臟和血弄髒了他的靴子,這令得他更加憤怒懊惱,他在草叢裡抓到了剩下的三隻小貓,把它們的頭擰下來,放在它們母親旁邊。
他的身上全是臭哄哄的血腥氣,艾弗裡不得不跳進格蘭德河裡洗了個冷水澡,他回到宿舍,吃了片感冒藥,從被搜出違禁藥品後,他第一次安穩妥當地睡著了。
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他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更為嫻熟高明,平靜而良好的心態讓他面對警察的例行詢問時毫不慌張——如果在搜檢藥物的時候他也能有這樣的表現就好了。
艾弗裡也覺察到了,他們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校外,他聽教師提起過,警察懷疑是流浪漢或是癮君子在作祟。
前橄欖球隊員在黑暗中譏諷地微笑,瞧,這就是格蘭德。格蘭德的學生不會被懷疑,哪怕他們在這之前剛被查出有百分之六十的人依賴處方藥過活。
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了今天的目標,一隻肥墩墩的米黃色捲毛貓,它專心致志地舔著黎明前的第一餐——一顆打碎的鳥蛋,抓到它的過程沒有絲毫描述與形容的價值。
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貓緊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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