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4 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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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說只要仔細聽就會發現，村子裡麻子剛種上的時候，那鳥兒喊的是，“剛剛哥兒啊，剛剛哥兒啊。”麻子快熟透的時候，它開始喊，“剛剛哥兒，等等我，剛剛哥兒，等等我。”麻子收完了，那鳥兒的嗓子就徹底壞了，哭泣一樣喊著，“剛剛哥兒，剛剛哥兒。”

外婆故事講完，有的小孩太小了熬不住，眼皮子打架。這時候她就開始講鬼故事，大家都被她嚇醒，小雞崽一樣爭著往她身上靠。

葉鯉晚上鬧騰不睡覺，外婆就用“剛剛哥兒”嚇她。說再不睡剛剛哥兒就來數她眉毛了，眉毛數清了，就把她抓走。

她常常嚇得把頭縮排被子裡，嚴嚴實實藏住眉毛，不讓剛剛哥兒數。

不一會兒，就捂在被子裡睡著了。

長大後，葉鯉膽子大了，再也沒害怕過那鳥兒。

她握著斧子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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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鯉是被一陣規律的“篤篤篤”聲吵醒的。

意識清醒著，眼皮兒卻根本睜不開。

“篤篤篤！”

“篤篤篤！”

這聲音跟死活關不掉的鬧鐘似的。

“誰啊！”

葉鯉噌一下坐起來，頂了一腦袋雞窩。

把石頭門拆掉一小半，葉鯉從樹洞裡擠出去。站在草地上仰起腦袋，發現是一隻尾巴長長的啄木鳥正扒在樹幹上捉蟲子吃。小腦袋打樁機似得篤篤啄一會兒，就找到一條蟲，腦袋一仰吞進去，接著篤篤篤。

葉鯉的樹洞小家其實是在一棵半枯不活的樹裡，她甚至認不出它是什麼樹。葉子幾乎沒有，樹幹好多地方都光禿禿的，還有很多洞，

啄木鳥在上面啄，洞裡聲音特別大。

葉鯉揮舞手臂趕它，“去去去！去別的樹找蟲子吃！”

小鳥根本不搭理她，還在專心致志找早飯。

葉鯉：“......行吧。”

這下徹底不困了。

她乾脆對啄木鳥說：“那你以後每天都來叫我起床吧。”

有些事既然你改變不了，那就從另一個角度看，雖然問題也沒有解決，但是心裡會好受很多。

這就是“葉鯉の處世哲學。”

昨天摘的樹莓不新鮮了，葉鯉勉強吃了一顆，剩下的直接丟掉了。

看來下次這東西不能摘太多。

聖光森林的早晨光線柔和，鳥兒的叫聲此起彼伏，交織著如同樂章。

肚子餓得咕咕叫，葉鯉決定出去覓食。

覓食之前，先得找水洗洗臉。她身上的短袖已經從白色變成灰色了，上面還沾著她的血跡。

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在原本世界穿的那套。內衣褲外加短袖牛仔褲，腳上踩著運動鞋。

001號說過這是真實的世界，那麼季節一定會更替的。

現在是夏天還好，秋冬天森林裡肯定冷得要命，靠這些可御不了寒。

臉上被螳螂撓的傷也結了痂，萬幸沒有發炎。

商城裡既沒有衣物賣，也沒有藥品賣。

她得小心再小心，很多事情早做準備才行。

葉鯉把寶貝火摺子揣進口袋，斧頭握在手裡，往小溪走去。

小溪能望見，也能聽到嘩嘩水聲。視覺上感覺很近，實際上走了挺大一會兒的。

越靠近小溪，菖蒲長得越茂盛，小石子也越多，路上還零星遇到幾枝蘆葦。水岸邊生長著茂密的薄荷和水竹子。

岸邊泥地上很多凌亂腳印，大部分是鳥，大概也有兔子，小鹿之類的。

葉鯉蹲到水邊，撩起水先洗了把臉，小溪的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凍得她一激靈。又往上挪了兩步，掬起一捧水漱了漱口，摘了片薄荷塞進嘴裡嚼，嚼完吐出去再漱口。

就當刷牙了。

清理完頓時舒服不少。

葉鯉甩著手上的水，站起身往上看，隱約看到一片山崖，山崖間落下一道瀑布，順勢往下走，走過她面前，地勢陡然緩和了，聚整合一小片水潭。接著往下，地勢有急有緩，急處似瀑布，緩處聚小譚。再遠，她就看不到了。

洗完手腳，葉鯉觀察了周圍一會兒，確保暫時沒什麼危險，就走到水竹子旁邊。挑了根剛長出來的漂亮竹子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