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直面祁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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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他正皺著眉翻著那本厚厚的《生死簿》，抬起頭時看到我的到來顯得有些驚訝。

他合起手中的《生死簿》，突然對我叱喝一聲：“大膽宇九星！進閻王殿還不向本閻王下跪行禮！”

“啊呀，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那一套？”我擺了擺手，有些調皮地跟閻王調侃著，忽然意識到自己回來的原因，這才嚴肅地說道，“哦不對！我是有急事才回來的。閻王，這次能不能抓到祁莫，就靠你了。”

我把黑白無常交待我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閻王，閻王聽完臉色一變，趕緊抬手一揮，我的眼前顯現出一道白屏，從白屏中我看到了祁莫的身影，她果然站在大廈頂層，不過她淋著雨，一動不動地眺望著遠處的山峰和建築，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到來。

“現在的她手無縛雞之力。程晨野，你去把她帶回陰間。切記，是生擒。”

“明白！”我答應了一聲，瞭解具體的大廈頂層位置之後便返回人間。

在人間的某個大廈頂層，祁莫還在獨自一人靜靜地站著眺望遠方，不知她是在深思還是在注視。我能看到她全身上下都被大雨打溼，沒有任何的遮蔽，沒有任何的躲閃，她盡情地在雨中淋漓，沒人能懂她此刻的心情。

我踏著雨水，邁著輕盈的步伐小心翼翼地靠近著她。

“誰？”就差幾步的時候，她一下有了警覺，突然轉過身來。

我立刻停住了腳步，一下慌亂了心緒，卻假裝鎮定地凝視著祁莫。

“原來是你！”祁莫驚奇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來抓我回陰間的嗎？”

“我....我也不想...可...可是...你太過分了。”我實在不忍心跟祁莫起衝突，雖然閻王和黑白無常們都說祁莫是個壞蛋，可我總覺得她並不壞，雖然好多次都覺得她是個瘋子，可畢竟再瘋的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同學，還記得當初我從這裡跳下去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什麼嗎？”祁莫平靜的語氣讓我鬆懈了對她的敵意，同時又想起不久前自己想要救助的那個跳樓女生。

“什麼？那個女生是...是你？”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祁莫，祁莫微微點了點頭。

當時那個女生遮著面我沒看太清楚，可那個女生卻記得我長得什麼樣。難道上次我救助失敗的那個女生就是祁莫嗎？現在想想，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失誤，才導致了今時今日這個局面，若不是我沒有攔住她跳樓，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沒有幫到你。”我心裡深深地愧疚。

“同學，你說過我遇到什麼困難的話，你願意幫我的。可現在，我們卻成為了敵人，難道你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嗎？”祁莫心灰意冷地說。

“是...我是說過...可...可那時候的你跟現在的你不一樣！那時候的你，從來不會傷害別人的....而現在...那些死去的學生...他們....他們太無辜了！”

我有些語無倫次，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我該怎麼跟祁莫交談。她話裡的意思明顯是讓我退一步放她離開，可我若放她離開，那些死去的人們又該怎麼辦？

“你...你果然還是不懂我，這世界根本沒有人能懂我！”祁莫冷冷地笑著，雨水從她的臉龐流下，她的眼角邊竟然閃著淚花，“同學，你理解十九年來的不公平嗎？你能體會到這世間的黑暗嗎？善者早逝，惡者長存，這是人間的公平公正嗎？那些真心實意悔改的人，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重生。而那些還活著的人，卻浪費自己的生命去禍害世間，哈哈哈...這是不是很諷刺？”

這孤傲的笑聲，這倔強的淚光，這無奈的語氣，這錯誤的抉擇，又該落下怎樣的結果？

“祁莫！跟我回去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我靠近了她一步，她很不自然地後退了一步，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沒變。

“我知道這一切有些過火，可是請允許我完成最後一件事。如果你想阻止我，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雨中的祁莫慢慢地抬起頭，冷峻的臉龐上露著仇視的眼神，雙手敞開的波動凝聚在她的身上，強烈的氣息在庇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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