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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是海嗣。
聽到這句話的第一秒，夜翼在想，現在他終於可以理解水月為什麼能把那些正常的食材做成不可名狀的模樣了。
第二秒，他又有些擔心。雖然自己確實是親眼看著對方加工處理的食物才敢吃下去的，但畢竟是海嗣做的刺身，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第三秒，他又覺得奇怪。結合之前他看過的那些資料，海嗣應該是一種只有群體利益而沒有個體意識的生物，但不管怎麼看水月都與之不符。
就在夜翼胡思亂想的這幾秒時間裡，水月也在糾結頭疼著。
他在羅德島待了那麼長時間，當然不會對島上那幾位深海獵人的存在一無所知。只是介於自己的身份的敏感性，外加不想給博士惹麻煩，平時他對這些獵人都是能躲則躲，所以很少有接觸的機會。偏偏這次運氣不好，直接讓他撞上了三位獵人的其中之一，還是性格最難以琢磨的那一位。
啊，真倒黴。
屋內的兩個人——哦，或許其中一位還不能稱之為人——都心情複雜思緒萬千，但時間並不會因為他們暫停。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三聲不輕不重的輕叩。
篤，篤，篤。
語調輕緩優雅的女聲也隨之飄入：“再不開門的話，我就鋸開了喲。”
“……”
水月默默拉開了門。
夜翼也終於得以看見那位讓海嗣都覺得苦惱的來者究竟是誰。而當他抬起眼瞧見那位同樣在另一份資料裡出現過的女人時，他居然沒有覺得非常意外。
勞倫緹娜，幽靈鯊。就是她給他們的世界帶來了海嗣的概念。
手持電鋸的女人就像是沒有察覺室內微妙的氣氛，嘴角含著微笑，步調輕緩地走進。她走到中央位置，就好似她才是房屋的主人，瞧了眼站在餐桌邊的夜翼，又看了看餐桌上剩餘的晚餐，那五彩斑斕的黑讓她不由輕輕挑了一下眉。
水月慢騰騰地帶上了門，他有點拿不準這位深海獵人的態度，想了半晌，先試探著問了一句：“你用過晚餐了嗎？”
幽靈鯊不疾不徐地回答：“沒有，但如果你想拿桌上這些毫無美感的食物來招待客人的話，也請容許我拒絕。”
水月大受震撼：“沒有美感嗎？”
他可是一直都覺得他做的刺身僅次於他做的烤串啊！
“哦呀？”
幽靈鯊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笑了笑，意味深長道：“看來有關於人類這方面的知識，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小水母。”
“……”
她果然也知道了。
水月在心底嘆氣一聲，但更多還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彼此都對他們的身份心知肚明，就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試探與猜測。而幽靈鯊既然願意與他交流，就已經代表了她的態度。
另一邊，幽靈鯊幾乎就是在明示了：“放心，既然博士已經選擇了接受你，那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麼哦，小水母。”
水月聞言倒也沒覺得冒犯，反而抿出輕快的笑容來，十分贊同地點點頭：“嗯！博士確實非常值得信任！”
幽靈鯊瞧著他的樣子，輕笑一聲。
“不過也算是你運氣比較好遇見了我，如果換作是……算啦，如果的事情就不去深究了。”
水月默契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我隨時都可以，你想什麼時候回去呢？”
“哦，不急。”
幽靈鯊輕描淡寫：“先等我把這裡的海嗣全部獵殺了。”
生理意義上也算是海嗣的水月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還十分好心地問道：“嗯，那需要我幫忙嗎？”
幽靈鯊覺得有些新奇。
她再次打量了水月好一會兒，唇角的笑看上去真誠了不少：“當然。如果是你，應該能輕鬆找出它們藏在哪裡吧？”
水月閉上眼睛。
“嗯。”
他輕輕念道：“它們不在海洋。它們在陸地。它們……在呼喚著同胞。”
幽靈鯊笑意盈盈：“太好了，這就送它們去死。”
水月：“……”
雖然他確實比起海嗣更渴望成為人類吧，但深海獵人也太兇殘了一點吧。
嗚，想博士了。
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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