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遠行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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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大陸上的各個種族在很早之前就達成過協定，統一了度量衡，各國貨幣上的圖案有所不同，但重量、大小都是一致的，完全通用。

理論上，陸祺在人界積攢的錢在這裡也可以花，但她為了保持人設，扔在櫃檯上的銀幣是從魔王私庫裡順來的，魔族在魔族的領地上花魔族的錢，太正常了。

“你這錢只能住兩天，不管飯，不過今天早上倒是可以給你吃點。”老查理慢騰騰拄著柺杖，從櫃檯另一端挪到陸祺對面，伸手拿起銀幣對著外面透進來的光線看了看，“樓上掛著鎖的空房間你可以自己選一個，鑰匙保管好，丟了我可沒多餘的。”

陸祺挑眉：“物價可真夠高的。”

老查理看都沒看她，自顧自擦著木質酒杯：“物價一般，客人稀有，這地方什麼都沒有，一年到頭也看不到幾個外地人，我已經很厚道了。”

這就是所謂的“雞蛋不稀有，但是客人很稀有”橋段，陸祺接受得很快，既然她不打算為2個銀幣跟人起衝突，那最好就直接接受，沒必要磨磨唧唧討價還價。

在老查理的指點下，陸祺找到了隱藏在廚房附近的樓梯，腳步輕快地上了2樓，然後在只掛著鎖但門是虛掩的房間裡，選了一間窗外是僻靜小巷的屋子。

房間內部沒什麼可說的，就是勉強能住人的地步，陸祺無視了床單上的汙漬，只拿出驅蟲藥粉噴了一圈。

她就是個在泥地裡打滾的傭兵，比這再爛的地方都住過，沒什麼可挑剔的，至少這裡既有屋頂又有牆，還有一張會“咯吱咯吱”唱歌的床。

“橡木桶”的營業時間在中午，陸祺這個時間能吃到的早餐，其實是老查理自己的份額，他和女兒金妮相依為命，兩人吃住都在這間陰暗且氣味混雜的小酒館裡。

“早上好。”金妮撿著邊角碎料又弄了一份早餐，然後把原先那份塞給老查理，她自己則端著盤子到了陸祺面前，“介意我坐下嗎？”

“請便。”陸祺本來就想知道更多的事，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快樂的姑娘，“我叫陸祺，你呢？”

藍霧只知道她叫維利瑪索-普米洛斯，沒人知道陸祺這個名字，她用起來絲毫沒有負擔，也不怕被人聯想到什麼。

“叫我金妮就行。”快樂的小姑娘看起來只有12、3歲，左右額頭兩側各有一個螺旋的小角，像是兩個海螺殼貼在頭上，“能給我講講外面的故事嗎？除了旅行商人，好久沒外人來啦。”

陸祺喝了一口味道寡淡的蘑菇湯，叼著勺子點點頭，含糊開口：“交換吧，我講講外面的事，你告訴我村子裡的事，不然我到下一個地方就沒新東西講了。”

兩人愉快地達成協議，在陸祺的滿級交涉技能下，一頓早飯的功夫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當然，是金妮單方面的無話不談。

因為守著荒原，這個村子就叫荒原村，大部分人以種地為生，過著簡單貧困安寧的生活。

金妮是個從沒去過其他村子的小姑娘，說不清這裡的大概位置，老查理倒是搭了一句話，但也只知道是在魔王的領地內，最近的城鎮是北方的黃昏鎮，然而黃昏鎮位於魔王領地的哪個方位，他也不知道。

還好，陸祺知道，她出來之前背下了那張魔界領域圖，黃昏鎮位於魔王領地的西南方向，至於荒原村，則因為太小沒有記載。

幸好沒有直接傻乎乎的往東走，陸祺想，差點就真的一路走回魔王城附近了。

根據腦子裡的地圖，陸祺很快勾勒出一條新路線，先往南走，進入到魔將長河的領地，再從那邊轉道東面——若是領地內允許普通魔族使用傳送通道，她也可以從那邊先回到人界，不是非得去那個港口。

穿越荒原需要補充食物和水，還有一些厚實的衣服，凜冬之日即將到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陸祺現在的穿戴會讓她凍死在荒原上。

還是得留在這裡幾天，陸祺想，跟金妮問清了村裡雜貨鋪的位置後，掀開獸皮簾子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氣可真新鮮。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陸祺覺得神清氣爽，屋子裡暖和是暖和，氣味也是真糟糕，就算她在裡面坐著吃了一頓飯，依舊無法完全適應。

“真巧，又遇到了，你還需要嚮導嗎？”

一個略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陸祺側頭看去，剛才那個給她帶路的魔族小孩就蹲在牆邊，見看過來才迅速站直了，面上故作不在意，眼裡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