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隻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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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了桀桀怪笑的人類，唐橘奮力舔著罐頭。

肉泥裡面摻雜了芝麻糊，味道很奇怪，不過唐橘不是挑食的小貓咪。

她吃好了，蹲在旁邊舔嘴巴。

嘴巴邊的餘味舔乾淨，再開始舔爪爪，添完爪爪還要記得認真洗臉，每一步都不能錯。這是很嚴肅的貓咪規矩。

狸花貓懶洋洋地享用起剩下的罐頭，分了一點心在籠外的人類身上。

唐橘吧咂吧咂嘴回味，“可不可以剩一點帶回去給媽媽吃？”

“可以。”狸花貓對她很縱容。

233號落在籠子上，“你們等會兒怎麼出去？”

唐橘還沒答話，狸花貓慢悠悠喵喵，“急什麼，等會兒自有辦法。”

233號放心下來，“那就好……”

金屬球猛地蹦起來，光亮球體下流竄的每一顆資料都代表驚嚇，“你能聽到我說話？你一直能聽到我說話！”

狸花貓剩下一點罐頭，不緊不慢地用爪爪洗臉，“安靜點，你太吵了。”

他圓圓腦袋上烏黑油亮的毛髮像極了綢緞，籠外盯著她們的人類議論起來。

抓到了貓貓，唐棠很安心，“還好狸花是一隻公貓，公貓絕育比母貓便宜。”

她的同事露出猶豫的神色，“狸花不是母貓嗎，我上次看到停車場那邊的奶牛貓想騎她誒。”

動物之間的同性行為不算罕見，但住在園區停車場的奶牛貓是堅定的異性戀貓貓，向來只對小母貓大獻殷勤，對任何一隻同性都武德充沛，是園區除了大貓外的另一霸主。

狸花貓輕蔑地昂起頭，“那隻粗暴的貓是追不到小母貓的，哼哼。”

233號小心翼翼地懸停在籠子外，貼近，“你能看見我嗎？”

狸花貓鎮定地瞥它一眼，趁兩個人類還在爭論狸花貓究竟是公貓還是母貓，從鐵籠的縫隙裡探出爪子，撥弄幾下，撥開插栓。

他叼起罐頭邊緣，看準機會“嗖”一下竄出去，只留給兩個目瞪口呆的人類一道敏捷的殘影。

唐橘小步從籠子裡跑出來，禮貌地在唐棠腳邊蹭蹭，“喵嗚嗚。”

謝謝你的罐頭，下次請不要再放芝麻糊了。

系統233號緊緊追在狸花貓尾巴後，生怕這隻貓貓眨眼叼著罐頭跑不見。

唐橘現在的心理年齡只有兩個月，233號自覺把自己放在長輩的位置，肩負起完成任務的職責。

狸花貓跑到大貓曬太陽的位置附近，嘴一鬆，罐頭啪嗒落地。他沒說什麼，擺擺尾巴，悠哉退開。

233號緊追不捨，“你為什麼能看見我，你怎麼能看見我？”

狸花貓找了一處太陽曬得到的花壇趴著，“你是小崽兒的伴生物嗎，真囉嗦。”

233號落在唐橘頭上，可惜球沒有四肢，做不到雙手叉腰的動作，“你很沒禮貌，請這麼叫我，我是她的監護球。”

狸花貓打了一個哈欠，露出閃亮的尖牙，“你們都是媽媽的小崽兒，不丟人。”

他舒舒服服地在陽光下眯起眼睛，任憑233號氣得到處打滾。

唐橘輕輕拱了拱233號，“咕嗚。”

不生氣。

狸花貓的尾巴愜意地輕擺，從唐橘眼前掠過，小貓的注意力不自覺轉移到那根甩動的尾巴上。

狸花貓還想逗233號幾句，突然尾巴一歪，一個小球拽住他的尾巴，左撲右咬。

沒長好的小牙咬不透細密的毛髮，尾巴從唐橘爪間抽走，不客氣地拍在她的腦袋上。

狸花貓睜開一隻眼睛，眼前的小貓打不得，打了只怕會迎來大貓的貓山壓頂。

他換了一個聰明的法子，誘惑道，“你想不想和我出去看看？”

唐橘試圖夠著狸花貓的尾巴，又被狸花貓用尾巴拍了腦門。

她乖乖在狸花貓面前蹲好，尾巴圈在腳邊，“媽媽說不能隨便亂跑。”

嘴上說得乖巧，一雙貓眼亮閃閃的，顯然是很期待出去玩。她在園區裡度過了一個冬天，這裡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玩遍了。

狸花貓抖抖耳朵，“去和你媽媽說一聲，她會讓你出去見見世面的。”

唐橘和233號懷疑地瞅了瞅，見狸花貓胸有成竹。

貓貓和球球嘀嘀咕咕商量幾句，233號從唐橘頭上下來，皺起不存在的賽博眉毛守在狸花貓旁邊，唐橘一路跑回去找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