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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裕說完轉身就走。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頂級說客說完話也從不回頭,要的就是這個信心十足的感覺。 除非李善長出言挽留。 可是他都走到院子裡,也沒聽見那句‘先生留步’。 沒想到李善長竟然沒搭理他…… 這讓楊文裕感到有些挫敗,只好回到客房等回話。 誰知等了兩天,也再沒見到李善長,楊文裕終於忍不住求見,管家李貴卻只說老爺偶感風寒,怕傳染給先生,不便相見。 又厚著臉皮賴了三天,李善長的‘病’還沒好轉,楊文裕只好怏怏告辭。 李善長只讓人給他封了盤纏,依然沒有露面。讓楊文裕意外的是,來送盤纏的居然是李存義。 將一沓寶鈔塞給楊文裕的書童後,李存義送他出府。 經過小半年的修養,李存義已經不用拄拐了,只是腿還有點瘸。兩人默默走出莊園,楊文裕才猛然驚醒道:“老弟能出來了?” “嘿嘿,託老先生的福,家兄剛剛解除了在下的禁足令,過不兩天我也要回京了。”李存義笑道:“這兩年可憋死我了。” “哦?”楊文裕打量著李存義,李善長這個節骨眼上放他出來,還讓他給自己送行,這是個明顯的訊號啊。 便低聲問道:“令兄可有話讓你轉告我?” “有。”李存義點點頭,屏退左右後,方附耳道:“他說——‘我老了,命將不久,等我死後,你們自己去幹吧’。” “哦,還有呢?”楊文裕頷首問道。 “沒有了。”李存義說完便鬱悶嘆息道:“看來老我大哥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要當縮頭烏龜了,又讓老夫子白跑一趟。” “哈哈哈……”楊文裕卻笑著搖頭,拍了拍李存義的肩膀道:“那可未必。你品,伱細品。” “我品?”李存義給整不會了,直到楊文裕上車遠去,也沒品出個二和三來,頹然放棄道:“我品個幾把啊!” 最煩這幫讀書人,有話不直說,總讓人猜謎了。 離開鳳陽後,楊文裕便馬不停蹄趕回南京,連夜來到斛鬥巷的胡相府。 胡惟庸披衣來見,聽楊文裕講述了到鳳陽的詳細經過。胡惟庸聽後大喜過望,起身緊緊握著楊文裕的手,使勁搖晃道:“能說動韓國公,先生立了大功啊!” 他的理解力就比李存義高多了,知道韓國公那句話的重點在於‘你們自己去幹吧’。至於什麼‘我死後’,不過是既當又立的牌坊而已,沒什麼卵用。 難道死後支援他們造反,活著就不支援了?沒道理嘛。 “呵呵,道理都是明擺著的。只不過韓國公被安逸和恐懼矇蔽了,老夫只不過點醒了他而已。”楊文裕不著痕跡的抽出手來,以免被晃散了黃兒。 “好好好,老夫這下再無後顧之憂了!”胡惟庸激動的揮拳道:“我這就下令讓北邊儘早動手,送大將軍上路!” “那這邊呢?”楊文裕著緊問道:“一旦徐達遇刺的訊息傳到京城,皇上必定加強戒備,再想動手就難了。” “其實反過來也一樣,如果讓大將軍知道皇上遇刺的訊息,他第一時間就會回到自己的軍營,那時候誰也休想打他的主意了。”胡惟庸沉聲道: “所以必須要南北同時動手,前後最多差個兩三天。” “這好難啊。”楊文裕都替他發愁。 “是啊,只有大將軍回府的時候才有機會動手,可大將軍有一年到頭不著家,幸好天無絕人之路,咱們的人有把他叫回家的辦法。”胡惟庸微微得意道: “只待那邊日子確定了,我們這邊就能同時動手了。” “胡相真是太細了。”楊文裕讚歎一聲道:“有心算無心,必能一舉成功。” “承你吉言!”胡惟庸淡淡一笑,隨著有利條件不斷匯聚,他終於漸漸有了勝券在握的感覺。 胡惟庸雖然瞻前顧後,顯得前搖過長,但一旦開始發招,就雷厲風行,一發不可收拾。 當天晚上,他便寫好密信交給胡德。 次日天剛亮,秦淮河上一艘畫舫,一個女史提著鴿籠登上艉樓,開啟籠門。 籠子裡,經過專業訓練的信鴿便展翅飛出,徑直朝著北方天際而去。 三日後,經過一次接力,另外一隻信鴿飛抵了大工地似的北平城。 鴿子在北平城上空盤旋一圈,辨別方向,落在後海的一條僻靜衚衕內。 一個面容愁苦的佝僂老者,雙手接住信鴿,取下其腿上的小竹管,然後將其放回鴿舍中。 老者進屋關上門,點著油燈,倒出小竹管中的密信,又從書架上抽出一本不起眼的《硯北雜誌》,然後對著密信查詢起相應的字眼來。 每查到一個字在紙上寫下一個,便可將密信破譯出來。 看完南邊傳來的指令後,他便將密信和破譯的紙條燒掉,把書插回書架。然後出了房間到伙房裡忙活起來…… 翌日天剛矇矇亮,老漢便推著一輛裝滿籠屜、木桶、桌椅的大車,緩緩出門,穿街過巷,來到什剎海南邊的,德勝門內大街,開始在道邊兒支攤賣早餐。 老人早餐的樣式比較單調,就賣那幾種南方早點,口味也偏甜,不符合當地人口味,所以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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