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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師父,這本《會計學》還得你來署名。”朱楨一邊綱舉目張,一邊對劉伯溫道。 “還來,我已經署名幾本了?”劉伯溫聞言鬱悶道:“也別光從我一隻羊身上薅毛啊?” “是啊……”一旁的羅老師便滿懷期待的看著老六,那意思是,我也不是不可以分擔的。 “你不中。”老六卻不予考慮道:“得是文壇盟主編出來的教材才權威吧。不然人家隨便來一句,你個寫小說的懂什麼輕重,伱想得多尷尬啊?”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羅老師恨得給了自己兩耳光,真尷尬的要死。 “羅老師,別這樣。”老六忙勸解道:“別這樣,羅老師,換了我人家也會質疑的,所以非得我老師這種圈子裡的泰山北斗才行。” “我去拉屎……”羅老師傷心的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師父,非你莫屬,責無旁貸啊。”老六就開始耍賴。 “唉,行吧。”劉伯溫只好無奈道:“反正老夫的名頭,都被你盜用不知多少回了。也不差這一回了。” “這就對了。”老六高興的將幾枚錢幣拍到他面前:“再說,署名是有報酬的。” 劉伯溫看到那是幾枚樣式各異的銀質古錢,上頭佈滿歲月的痕跡。 “這是什麼錢呢?”他好奇問道。 “銀幣,老銀幣。”老六看著劉伯溫,意味深長道。 “你不是在罵人吧?”劉伯溫狐疑道。 “怎麼會呢?這是我準備‘貨幣學’章節時,為了讓學生明白‘金銀天然是貨幣’這句話,特意讓人蒐集到的古代銀幣。”老六便一臉認真的介紹道: “恁看這一枚,是戰國時的銀殊布;這一枚,是漢代的圓形龍幣:這一枚,是王莽時鑄造的朱提錢;這是六朝的銀五銖;這是唐朝的銀通寶……” “回頭再送點給我老父皇。”他捧著那把銀幣,一臉認真的看著劉伯溫道:“都是地道的老銀幣啊!” “雖然但是,老夫還是覺得你在罵我。”劉伯溫把玩著一枚殊布,確實是純銀的。他沒好氣的看著老六道:“少在這兒拐彎抹角了,你不就是懷疑,那告御狀的老漢,是我安排的嗎?” “難道不是麼?”老六笑眯眯問道:“不是的話,這個故事可就失色不少了。” “是。”劉伯溫這才點點頭道:“為師有個古道熱腸的朋友在六合縣當官,胡天賜的案子,就是他寫信告訴我的。” “米主簿?”老六問道。 “嗯。”劉伯溫頷首道:“他原先是中書郎中,受楊憲牽連被貶為小吏,年近花甲才升為六合主簿,可以說仕途都葬送在胡黨手中。所以他有充分的動機做這件事。” “師父是真的細啊。”老六讚歎道。 當年因為劉伯溫反對他拜相,楊憲進入中書後便跟劉伯溫反目。所以普遍認為,後來楊憲倒臺時劉伯溫見死不救,那幫受楊憲牽連的官員,應該恨死劉伯溫才對。 至少不可能再為劉伯溫賣命了。 可劉伯溫偏偏就從夾袋裡掏出這麼個米主簿,既有充分的動機對付胡黨,又不會被聯想到他劉伯溫身上。 什麼叫地道老銀幣,這就叫地道老銀幣。 “怎麼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變得這麼牙磣呢?”劉伯溫無語至極道。 “師父,要把我往好處想。”老六笑道:“你連找個點炮的人選,都找的這麼處心積慮,還不夠細麼?” “話是這麼個話……”劉伯溫對這個孽徒也無可奈何。再說他這個歲數了,細不細已經不重要了,不結石就行。他便不再糾纏歧義道: “其實這樣的人選不難找,就算沒有米主簿,也會有麥縣丞、谷主簿的……這世上心懷正義,嫉惡如仇的人並非鳳毛麟角。” 頓一頓,劉伯溫淡淡道:“最關鍵的還是那胡公子自己作死,若非他多行不義、怙惡不悛,老夫還能栽贓陷害他不成?” “那不能,那不拉低了老師的檔次?”老六笑著搖頭道。 “真要無計可施了,我是不介意那麼幹。”劉伯溫淡淡道:“記住了,敵人不會跟你講規矩的,如果你跟他講規矩,那叫什麼?” “自縛手腳,宋襄之仁?”老六問道。 “那叫找死。”劉伯溫提高聲調道:“要想做個守規矩的好人,就忍氣吞聲,永遠不要出手。一旦出手,就不要給自己設任何限制,因為在你死我活的較量中,只有比不擇手段的惡人更惡,更不擇手段,你才能活下來。” “師父,我記住了。”老六忙肅容應聲,然後又若有所悟道:“看來師父的報復,還要繼續升級啊。” “沒錯,還早呢。”劉伯溫淡淡道:“而且我改主意了,我打算再讓胡惟庸蹦躂一段時間。” “師父,一時收拾不了胡惟庸恁就直說,也不丟人。”老六呵呵一笑道。 “誰說我收拾不了他?”劉伯溫白他一眼道:“我只是想讓他先嚐嘗比死亡更痛苦的滋味。” “喪子之痛?”老六輕聲道:“聽說那李天……呃,胡天賜乃胡惟庸老來得子,寶貝的不得了。判他死刑,是對胡相父子最好的懲罰了。” “沒錯,但只是殺頭可不夠。”只聽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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