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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只好尋了這個寓所暫住,今天還是第一天宴客。當下席間,勝佛把在萬木草堂和常肅討論的事,連帶革命黨在廣州的失敗,一起報告了。韻高也滔滔地講到最近的朝政:“西后雖然退居頤和園,面子上不干涉朝政,但內有連公公,外有永潞、耿義暗做羽翼。授永潞直隸總督、北洋大臣,在天津設了練兵處、保定立了陸軍大學。保方代勝升了兵部侍郎,做了練兵處的督辦,專練新軍,名為健軍。更在京師神機營之外添募了虎神營,名為翊衛畿輔,實則擁護牝朝,差不多全國的兵權都在他掌握裡。皇上雖有變政的心,可惜孤立無援。偶在西后前陳說幾句,沒一次不碰頂子,倒弄得兩宮意見越深。在帝黨一面的人物,又都是些老成持重的守舊大臣,不敢造作非常。所以我們要救國,只有先救皇上。要救皇上,只有集合一個新而有力的大團體,輔佐他清君側,振朝綱。我竭力主張組織自強學會,請唐先生來主持,也就為此。照皇上的智識度量,別的我不敢保,我們贊襄他造成一個虛君位的立憲國家,免得革命流血,重演法國慘劇,這是做得到的。”小燕道:“韻高兄的高見,我是很贊同的。不過要創立整個的新政治,非用徹底的新人物不可。象我們這種在宮廷裡旅進旅退慣的角色,儘管賣力唱做,掀簾出場,決不足震動觀眾的耳目。所以這出新劇,除了唐常肅,誰都不配做主角。所難的唐先生位卑職小,倘這回進京來,要叫他接近天顏,就是一件不合例的難題。而且一個小小主事,突然召見,定要惹起後黨疑心,尤其不妥。我想司馬相如借狗監而進身,論世者不以為辱,況欲舉大事者何恤小辱,似乎唐先生應採用這種秘密手腕,做活動政治的入手方法。不識唐先生肯做不肯?”超如微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佛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本師只求救國,決不計較這些。只是沒有門徑也難。”扈橋道:“門徑有何難哉!你們知道東華門內馬加剌廟的歷史嗎?”韻高把桌子一拍道:“著呀!我知道,那是帝黨太監的秘密集會所。為頭的是奏事處太監寇連才,這人很忠心今上,常常代抱不平,我認得他。”敦古舉起杯來向眾人道:“有這樣好的機緣,我們該浮一大白,預祝唐先生的成功。唐先生不肯做,我們也要逼著他去結合。”大家鬨堂附和,都喊著:“該逼他做,該逼他做!”席上自從這番提議後,益發興高采烈,彷彿變法已告成功,在那裡大開功臣宴似的。真是飛觴驚日月,借箸動風雷。直吃到牙���槳穸嘟,大家都想染指。又利用那班揩鼻子的嫖客們力不勝雞,膽小如鼠,只要略施小計,無不如願大來。所以近來流浪花叢的,至少要聘請幾個保鏢。立人既是個中人,當然不能例外。閒言少表?
且說小玉屋裡,在立人等未到之先,已有三個客據坐在右首的象書室般敷設的房裡。滿房是一色用舊大理石雕嵌文梓的器具,隨處擺上火逼的碧桃、山茶、牡丹等香色俱備的鮮花,當中供著一座很大的古銅薰籠,四扇阮元就石紋自然形成的山水畫題句的嵌雲石屏。三人恰在屏下,圍繞著薰籠。屋主人小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一旁殷勤招待。三人一壁烘火,一壁很激昂地在那裡互相嘲笑。一個方面大耳,膚色雪白,雖在中年、還想得到他少年時的神俊,先帶笑開口道:“範水,你不要盡擺出正則詞人每飯不忘的腔調,這哄誰呢!明明是《金荃集》的側豔詩,偏要說香草美人的寄託。顯然是《會真記》紀夢一類的偷情詩,卻要說懷忠不諒,託諷悟君。我試問你那首沉浸濃郁的《彩雲曲》,是不是妒羨雯青,騷情勃發?讀過你範水判牘的,遇到關著姦情案件的批判,你格外來得風趣橫生,這是為著什麼來?”範水把三指拈著清瘦的尖下頦上一蕞稀疏的短鬚,帶著調皮的神氣道:“陶令《閒情賦》、歐公《西江月》,大賢何嘗沒綺語?只要不失溫柔敦厚的詩教罷了!難道定要象你桀紂式的詩王,只俯伏在琴夢樓一個女將軍的神旗下,餘下的便一任你鞭鸞笞鳳嗎!可惜我沒有在大集上添上兩個好詩題:一個《簡內子背花重放感賦》,一個《題姬人雪中裸臥圖》,倒是一段詩人風流佳話。”旁邊一個三十來歲、沒留須的半少年,穿了一身很時髦的衣帽,面貌清腴,氣象華貴,一望就猜得到是旗下貴人,當下聽了,非常驚詫地問道:“範公要添這兩題目,倒底包孕什麼事兒?”範水笑道:“這樣風趣橫生的事,只有請笑庵自講最妙。”笑庵想接嘴,外面一片腳步聲,接著一陣笑聲。立人老遠地喊道:“呀,原來你也先到了!伯黻,這件事,笑庵自己和親供一般地全告訴了小玉,不必他講,叫小玉替他講得了。”小玉漲紅了臉,發極道:“莊大人,看你不出,倒會搭橋。我怎麼會曉得?怎麼能講?”立人隨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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