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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鬧出的風波過了小半個月,湖上的秋意越發濃厚,湖水也越發幽深起來,岸邊紅黃一片,漸漸有了寒意。
費家得了好處,窩在北岸悶不作聲,那蔣合乾也懼怕鬱蕭貴與鬱玉封憋著一口氣埋伏報復,不再於東岸出沒,鬱家默默在角落舔舐傷口,一時間竟然風平浪靜,除了鬱家傾圮再無動靜的坊市廢墟,一派祥和景象。
“事情如何了?”
鬱慕高坐在殿堂的最上首,滿臉疲憊,神色陰鬱,語氣卻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輕鬆之色,以手扶額,另一隻手輕輕敲著桉臺上的筆桿,桉上放著一封拆封不久的信封,他向著下首那人問道。
“蕭甌長老確已身死,我等以通敵之名將那幾人名下的諸多產業剝奪了,並無什麼異議。”
下首那人答了一句,鬱慕高面上閃過一絲微弱的不忍,鬱蕭甌也是看著他長大的,鬱慕高本想讓這群廢物多死一些在黎涇山,不曾想費家攻破了玉庭戍一陣,反倒把鬱蕭甌也折了。
鬱家在坊市之中死了太多的嫡系與修士,地方和族內大為動盪,鬱慕高乘著身為舊族老領袖人物的鬱蕭甌身死,對著一眾叔伯兄弟大動干戈,算是整頓乾淨,鬱家上下少了這些蠹蟲,竟然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來。
“也倒好,不必再勸說父親放棄坊市。”
鬱慕高丟了坊市,心中反而一陣輕鬆,手中那封書信上的青池二字頗為亮眼,鬱慕高暗忖道:
“老祖想必回不來了……父親又閉關,家族上下總算是落到我手中,少了那群蠢貨,倒也舒服許多。”
鬱家的資源除了流入到那群叔伯兄弟手中,還要上交供奉和供養鬱玉封,現在一下少了兩處,鬱慕高頓時遊刃有餘起來,鬱玉封多半性命難保,鬱慕高卻不覺多難過,只感嘆道:
“若是早四十年除去這些人,父親與老祖不去瞎折騰什麼血祭與湖會,皆從命於我,哪裡還要吃這大虧!”
鬱慕高望著下首提拔上來的一眾年輕修士,反倒是信心滿滿,先前的鬱家雖然強大,卻政出四處,被鬱玉封飲血吸髓,他鬱慕高還不得不俯首聽命,如今的鬱家雖然大不如前,卻是他鬱慕高一個人的鬱家。
“待我整合兩年……只要慕仙還在元烏峰上,大可陪李玄宣和費逸和玩一玩……”
鬱慕高將手中的信紙緩緩放下,雙眼緊緊盯著那信中的字眼,用硃筆輕輕勾勒著,秋日的陽光溫暖舒適,金燦燦地落在那紙上,映得那紅色的墨跡如血。
“數十年未歸,亦無尺素……師尊曾言南疆妖王好食月華,恐已不豫。”
“師兄將往湖上來……我將閉關,築基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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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鋒兄!聽聞貴族前輩新晉築基,真是恭喜啊!”
劉長迭駕風悠悠地飛著,身前的李玄鋒背後金光燦燦的金庚長弓看得他兩眼發亮,嘴上說著賀喜話,心中暗道:
“此弓應是金庚了!前世替青池宗加固陣法,妖物來襲時只見那道金芒不見其弓,如今算是大飽眼福了!”
李玄鋒哈哈一笑,答道:
“長迭兄一向訊息靈通,真是客氣了。”
劉長迭只望了望李玄鋒的氣勢,竟然已經練氣七層,且慕且嘆,賀喜道:
“玄鋒兄還不到三十五吧?練氣七層,恐怕四五十歲便可試著突破築基了!”
李玄鋒笑而不語,鋒利的眉毛一挑,答道:
“長迭兄也不慢,如今練氣六層,築基有望。”
兩人互相恭維了一句,華芊山已經出現在腳下,李玄鋒引他入院,面前迎上來一個黑衣少年,腳步輕盈,拱手道:
“見過前輩!”
此人一身黑衣,臉型端正,眼形微狹,看上去自有一股兇厲氣,正是李淵蛟,劉長迭哪裡認不出來,面色怪異地將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蛟兄”咽回肚子裡,便見李玄鋒介紹道:
“這位是長兄李玄宣之子,喚作李淵蛟,正在華芊山上修煉!”
劉長迭見著面前的少年,心中又是尷尬又是見了故友的欣喜,連忙堆著笑道:
“萬萬稱不得前輩!我見淵蛟風度出眾,心裡是頗有欽慕,你我平輩論處…平輩論處…”
李玄鋒面色微微古怪,自己與劉長迭稱兄道弟,劉長迭卻要和李淵蛟論平輩,豈不是要亂了輩分,一時間默然,李淵蛟這才到了華芊山,更是莫名其妙,連道不敢當。
劉長迭推辭不過,只好道:
“玄鋒兄在此便罷了,我與淵蛟兄私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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