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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一個族兵急匆匆地走進院子,進了後堂,在門前通報了一聲,急急忙忙地跪下。
“進來。”
堂內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清朗且音調上翹,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輕鬆感。
那族兵進了後堂,將手中的小信往迎上來的李平逸的手中一獻,沉聲道:
“涇陽鎮上報。”
李淵修將小信一讀,喃喃道:
“田氏第四子與柳氏男丁於涇陽鎮街道爭執,大打出手,打落柳氏男丁牙齒三顆……柳氏得知後憤憤不平,連夜上書叔母,以求公道。”
李淵修捏起這張小信,有些哭笑不得,叔公李通崖的妻子是柳氏之人,故而柳氏在諸鎮之中也算有地位,田氏雖然說沒了靠山,卻有好幾個田家人手握實權,兩家之間爭執不休,倒把狀告到了柳柔絢那裡。
“果然是個沒輕重的,這點小事也拿捏不住,這就去上報了。”
“可要攔下那人?”
李平逸問了一句,李淵修擺擺手,輕聲道:
“不必了。”
心中對那柳家掌事之人看輕了幾分,李淵修本可以攔下上報之人,出於對長輩的尊敬沒有出手。
不多時,又一族兵進了院,李淵修頭也不抬,詢問道:
“叔母作何反應?”
族兵呆了呆,不曾想李淵修已經知道他要來上報什麼,到了口中的長段話語嚥下,簡潔地道:
“那柳氏之人遞了信上去,大人將信壓下,一言不發……”
李淵修微微點頭看,著眼前的書信思忖了幾息,將毛筆抬起,寫了一個閱字,重重一點,繼續寫道:
“田氏子外調青烏礦脈,任期三年。”
柳柔絢收到信的反應不是嚴聲訓斥族人與人挑事而是默默壓下,李淵修便曉得叔母是對田氏此舉有些許不滿,念著三叔母田芸的舊情不肯出手罷了,當下知道長輩的態度,小小懲戒了田氏一番,這才對下首的李平逸道:
“叫上一個輩分小一些的族人,敲打敲打那柳家掌事的,這種丟臉的小事情也好意思上報到長輩那裡?不知輕重!”
“是!”
李平逸低聲應了,突然豎起耳朵,李淵修也察覺不對,抬起頭看著院外。
“鏘鏘…”
一陣兵器觸地的叮噹聲傳來,院子外的族兵全數低頭半跪,將手裡的刀兵放在地上,敞開的院門上如風般冒出一個健壯的身影,眼神平靜,長眉入天倉,憑空添了幾分不羈的色彩。
男子身後揹著一把刻滿了花紋的金色長弓,一手提著一隻大得驚人的尖嘴犬類,尚在吱吱作響,男子自顧自進了院子,笑著看著上首的李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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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堂的族兵都是看家的老人了,自然識得眼前這人,頓時嘩啦啦地跪倒在地,將刀兵平放,以示尊敬。
李平逸雖然認不出眼前這人,但一見了那標誌性的金弓便心中大駭,跟著半跪,低頭恭聲道:
“恭迎族叔!”
李淵修將手中毛筆一擱,急忙走下來,恭敬地一拱手,低頭道:
“淵修見過從叔…”
“哈哈哈。”
李玄鋒將兩隻妖物撲通一聲往地上一丟,朗聲笑著,仔細將李淵修的模樣瞧了瞧,笑道:
“幾年不見,已經成大人樣子了,玄嶺同我說你乃內秀之人,我卻見你相貌堂堂,秀外慧中,不錯,不錯!”
李淵修輕聲一笑,回答道:
“家中還是靠著幾位長輩撐著,修兒這點小聰明上不了檯面,只為家中理一理這諸脈罷了。”
李玄鋒擺擺手,指了指地上兩隻鬣犬,解釋道:
“祭祀將近,這兩隻妖物是我捉回來的,已經封住了修為,你且做好祭祀準備,二伯和你父親閉關修煉多半不能出面,你且安排好位置,家中之事交給你了。”
“孩兒曉得。”
李淵修鄭重地點點頭,李玄鋒這才笑了笑,問問他修為上的進展,看他沒有什麼修行上的疑惑,駕風出門去了。
李平逸羨慕地盯了一眼遠去的李玄鋒,低聲道:
“族叔出關,家中祭祀之事有著落了。”
“不錯。”
李淵修面上有了喜色,輕聲道:
“將家中的幾個族老請來,這祭祀之事,還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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