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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寧王殿下,這是我去年從南地買來的一個歌伎,演奏箜篌,已臻妙絕之境!”盧宗道大著嗓門說。
顯然,他興致正高。
見賓遊滿座,大家都興致勃勃,我只能強裝笑臉,頷首示意。
這個南地歌伎模樣十分俊秀,伶俐聰穎。她非常知禮,臨坐前,向我和在場的客人行禮致意。
她所彈奏的,是二十五絃的豎箜篌。清純、柔和、穩定的樂聲,水銀瀉地般,又似從透明的宇宙中發出的天籟之聲,清亮、浮泛、飄忽,有如泠泠的雪山清泉,飄蕩在玉石路上。
由於歌伎的揉弦、滑弦等壓顫技法非常獨到,琴聲韻味奇特。她的撥弄,轉換頻繁,使得箜篌發出特別豐厚的和聲。尤為可嘆的是,她能用兩隻手不同的手指,同時迅捷地撥動不同音高的弦,再用對應手指相互施展揉弦手法,使得箜篌的音域更為寬廣,音色更為柔美清澈。
包括我,在場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樂聲之中。像陽光碟機散霧氣,風暴吹沒沙塵,汩汩樂泉,讓人心大淨!
樂畢,凝望著歌伎雪白的手,我不禁讚歎道:“多麼纖素的一雙玉手啊!”
“殿下,既然您如此喜歡,就把這個箜篌歌伎,作為歲末禮物,送與王爺您了!”盧宗道哈哈大笑著說。
“使不得!使不得!”我連忙搖手。
憂心的惡魔,天天困擾我。國事江河日下,誰還有心思在府中賞樂聽歌。
四十 驚濤舟已漏(4)
酒意已經有七八分的盧宗道把臉一沉,忽然不樂。他拔出佩刀,三兩步走近歌伎,揮刀就把那個價值連城的豎箜篌從中砍為兩段。然後,他惡狠狠地說:
“王爺如果不賞臉收下這個歌伎,那麼,既然您喜歡她的素手,我就把她一雙手砍下,送與王爺!”
這個自稱任俠尚義的文士,翻臉後,完全像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歌伎面如死灰,兀自跪在當地戰抖。
“盧使君,您不是燕太子丹,我不是荊軻,何必做如此之舉!”我冷冷回話。
如此小人,倚恃朝中韓長鸞、穆提婆在後撐腰,竟然敢對我這個宗室王爺如此無禮。
盧宗道身子搖了搖。他嘿嘿一笑。“廣寧王,你好忍心,莫非想仿效東晉的大將軍王敦④?既然如此,我就把歌伎的手卸給你看!”說著話,他舉刀砍落。
我心驚肉跳!
噹啷一聲,白光一閃。座上忽然有人躍起,以刀擋擊,彈開了盧宗道的手中刀。
原來,出手之人,乃席上坐著的領軍大將軍尉相願。
他哈哈大笑。“王爺,盧使君如此盛情,奈何不受!”
……我累了,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一樣。我的胸部發悶,頭上發燒。
送走了盧宗道這個瘟神,我怏怏地半躺在坐床上,恨氣滿胸。
如今的這種生活,說穿了,更多的就是恐懼。如果延擱下去,肯定就是真正的死亡。我們北齊羸弱的軀體,其實不值得我去眷戀。但是,作為宗室,抵抗社稷、國家的死亡,是我長期的、絕望的職責。
焦慮的恐懼,噬咬著我的心。
懨懨之餘,我有氣無力地問那個一直抖成一團的歌伎:“你叫什麼名字?籍貫哪裡?”
“……馮妙憐,我是南朝人,我父親十多年前被擄至北齊……我一直跟隨我姨母長大,在建康過活。最近,姨母病死,我為親戚所賣……”
電光石火般,我悚然一驚!
這個馮妙憐,不會和皇帝的寵妃馮小憐有什麼干係吧?
① 即北魏文成帝和平三年,公元462年。
② 都是歲末除夕的宮廷御用以及民間常用的保健飲品和食品。
③ 驍,指投壺的時候竹箭每次投入而又自動躍出,玩者手自接到。
④ 見《世說新語》汰侈第三十:“石崇每要(邀)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飲酒不盡者,使黃門交斬美人。王(導)丞相與大將軍(王敦)嘗共詣(石)崇。丞相素不善飲,輒自勉強,至於沉醉。每至大將軍(王敦),固不飲,以觀其變,已斬三人,(王敦)顏色如故,尚不肯飲。丞相(王導)讓之,大將軍(王敦)曰:”(石崇)自殺伊家人,何預卿事!‘“
四十一 今天,永不褪色(1)
“小憐,小憐。”皇帝每次叫我的名字的時候,我能深刻感受到,他對我深深懷有無比的憐愛之情。
人的一輩子,有短有長。而我,大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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